段元焕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无凭无据,只凭一个狗奴才的一面之词就怀疑她人的品行,弄得府里鸡飞狗跳的,我看你这个管家的夫人也不怎么聪明嘛?”
花氏是个极会看眼色的,一看段元焕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做法不满了,她能有今天的风光,可都是仰仗着段公子的宠幸才得来的,要是他对自己不满了,自己宠幸没有了,她不还得像过去那样过活吗?
甚至还不赶从前活的好呢,这段时间她为了逼宫,把夫人得罪的透透的了,要是她现在失宠了,夫人不趁机弄死她都怪了!
所以,她坚决不能失去公子的宠爱,否则定会死于非命!
花氏定了定神,赶紧见风使舵的说:“夫君说得是,是妾身一时糊涂,没有查明就妄下定论了,妾身这就给这位妹妹赔不是请罪。”
此时,沈若兰已经松开了她,花氏也早就自由了,她站起身,转向沈若兰福下身去,可怜兮兮的说:“妹妹恕罪,都怪姐姐耳根子太软,听到这狗奴才说丢东西就着急了,也没有明察就妄下定论,冤枉了妹妹,还请妹妹大人大量,宽恕过姐姐这一回吧!”
沈若兰看到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膈应的很,段元焕被过来之前她还在自己的面前各种耀武扬威,小人得志呢,这会子就装成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了,简直就是戏精!
“我一个村姑哪受的起花夫人你的大礼呢?这份歉意我可不敢当,只求下次来府上看望夫人时不被人算计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想别的?”沈若兰出言嘲讽。
花氏聪明着呢,听出沈若兰话里的嘲讽,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当着段元焕的面儿却不敢反驳,只好陪着笑说:“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才被这些奴才给蒙蔽了,妹妹别生气,姐姐这就处置了她们给妹妹出气,如何?”
说完,又对段元焕道,“夫君,要我看,就把这两个搬弄是非得狗奴才各打二十大板吧…。”
段元焕知道花氏这是在找人替自己顶缸呢,虽然他挺生气花氏招惹沈若兰的,但他心里毕竟喜欢着花氏呢,也舍不得严惩她,但不惩治她又怕沈若兰不答应,便转向了沈若兰,询问她的意见。
要是沈姑娘肯放过花氏的话,他就顺水推舟,罚过这两个奴才就算了;要是她不依,定要追究花氏的话,那他也只好忍痛惩治花氏了,毕竟沈姑娘是王爷的人,为个女人得罪王爷的心头好,不值得啊!
沈若兰见段元焕询问自己的意见,心中倒是有点儿不安了。
她就是个农家女,之前跟段元焕有过点儿交集但也不多,两人充其量也就是认识而已,他犯不着对自己这般曲意逢迎,殷勤小心啊?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么做,难不成还有别的目的?
因为不安,她不打算继续追究下去了,嘴上却也没有饶人,说:“您家的奴才确实该好好的管教管教了,我不过去探望下段夫人,她们就容不下我了,这要是传扬出去,外人还不得以为是您容不下段夫人,故意挤兑陷害跟段夫人有私交的人啊!”
段元焕被沈若兰刺得脸上一红,讪讪的说:“姑娘提醒的是,段某记住了!”
讽刺完这对男女,沈若兰就出府去了,大春哥还在外面等着她呢,她要是迟迟不出来,大春哥肯定得着急!
沈若兰出去后,果然看见大春哥正不安的在段家门前走来走去的呢,见沈若兰出来了,才放下心来,打着车帘儿让她上车去了。
一到车上,沈若兰赶紧拿出段夫人给她的那个荷包,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来。
银票是五百两面值的,共六张三千两,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沈若兰展开信看了起来,只看到一半儿,心里就拔凉拔凉的,有一种被人利用自己却浑然不知的感觉!
原来,段夫人在信中提出,要给她三千两银子的报酬,让她设法帮她把花氏给除去了,还承诺事成之后再给她两千两。
段夫人还在信中说,段公子最畏惧的就是湛王了,只要湛王发话,或者湛王不发话,只要她这个湛王的女人提出要处置花氏,段公子一定不敢抗拒的。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跟湛王的关系了!
难怪她一直对自己这么殷勤呢,也难怪段公子刚才对自己那么客气和阿谀呢!
在看完这封信后,她顿时对自己之前对段夫人的同情和担心感到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