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他们又把孙大夫给请来了,大概是怕她病的得厉害,不能去替他们找沈姑娘求情去,所以才不得不把孙大夫打发了过来替她诊治吧!
众丫头婆子和孙大夫向段夫人行了礼后,就开始各忙各的,有的烧炕,有的烧水,还有的去煮粥准备晚饭,孙大夫则上前给段夫人诊脉看病。
看到这一切,段夫人并未觉得高兴,倒是感到阵阵心痛。
他能派这些人过来,并不是他关心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能去帮他的心肝儿去求情,所以才肯为自己费心的,呵呵,他对那个贱人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段夫人倚在大迎枕上,看着眼前仆妇成群,煊煊赫赫的假象,心里越发的酸楚了。
很快,屋子被烧热乎了,热乎乎的粥也煮好了,段夫人的心却冷的跟数九严寒的冰坨子似的,凉的透透的了,再也捂不热乎了!
饭后,她吃了药,早早的睡下了,本以为他们会给她几天的时间养病,等她的身子好点儿再去找沈姑娘求情呢,没成想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叫醒了,段元焕打发一个婆子过来,叫段夫人立刻梳妆,一会儿就有马车拉着她去靠山屯……
段夫人尚在病中,外面有事冰天雪地的,这种天气根本不适合出行,然而,谁又管她适不适合出行呢?那个婆子还带来段元焕的话,告诉她此去必须成功,不然就不用回来了。
段夫人听了,只好穿戴好,拖着病体出去了。
彼时,外面天还黑着,一点儿亮光都没有,顶多也就是四更的样子,路过花氏的院子时,那院子里还黑着呢,想必是两个人还在酣睡中,想想他们俩个卿卿我我的睡在一起,却让她一个人起大早去那么远的地方给他们求情,段夫人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袖子下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
奸夫淫妇,他们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享受着,却让她个病得七死八活的人给她求情去,真当她是泥捏的吗?
她看了那院子一眼,心里冷笑了几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出大门上车去了。
从农安县城到靠山屯儿,坐马车大约得二个多时辰,段夫人四更就出发了,段家的马好跑的快,加上路上人又少,车夫打着马射箭似的往前奔,天亮时准时出现在了靠山屯儿!
赶到沈若兰家时,沈若兰刚起来不久,正在屋里梳妆呢,听到瘦丫说来人了,急忙起身去看,结果就看到了瘦骨嶙峋的段夫人了。
看到段夫人时,沈若兰被吓了一跳,这才几天不见,段夫人就瘦得脱相了,不光是瘦,脸还黄黄的,看起来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了似的。
“段夫人?你怎么来了?”沈若兰惊讶道。
段夫人赔笑看着沈若兰,小心翼翼的说:“沈姑娘,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沈若兰皱起了眉头,自从上次段夫人拿三千两银子收买她,要她帮她除去花夫人那一刻起,沈若兰就不再把她当成朋友,也不想跟她有瓜葛了,见她找上门来,还要跟她单独说话,还以为他要旧话重提呢,就断然拒绝说,“对不住得很,我很忙,怕是没时间陪您,您还是回去吧。”
说完,(从空间里)拿出那个荷包,不动声色的塞还给了她。
谁知段夫人被拒绝后,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向沈若兰磕头,“沈姑娘,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您的,您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休了,我要是被休了不要紧,可怜我那三个孩儿可怎么活啊,求您帮帮我吧,求您了……”
她哭得很是伤心,‘砰砰砰’的使劲儿向沈若兰磕响头,没等沈若兰怎样的,穆氏就受不了了,轻声对沈若兰说:“兰儿,这位夫人是谁呀,我看着怪可怜的,你要是能帮她就帮帮她吧!”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蹲下身子,阻止段夫人继续给沈若兰磕头。
彼时,段夫人因为磕头用力过度,脑门儿上都出血了,趁着她那张惨败憔悴的脸,看起来不盛可怜。
穆氏是个心软善良的,一看段夫人伤成这样就有点儿受不了了,也不管女儿态度如何,就擅自把段夫人拉了起来,一脸不忍的说,“这位夫人快起来说话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要是兰儿能帮上你的,相信她一定会帮你的,就怕她人小力薄帮不上你什么,你可不要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啊!”
段夫人被她拉了起来,神色凄然的对穆氏说,“多谢夫人,夫人真是个心善的,只是,沈姑娘还没发话,妾身不敢擅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