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她真的走不开啊,二勇带回的五香花生米的方子,现在每天都能卖出好几百斤去,是他们爷仨出去卖,她带着媳妇闺女在家做,分工明确,缺一不可,要是她现在把活儿撂下去靠山屯干仗去,花生米谁做啊?明儿拿啥去卖啊?总不能为了争口气耽误了挣钱吧!
“这个,还是等你爹回来吧,咱们要是现在走了,花生米谁做啊?明儿就没啥卖的了。”崔张氏实话实说。
张金凤却不以为然:“咱们做不完,就让我哥他们晚上回来再做呗,你看花生半夜做行,说理可没有半夜去的。”
崔张氏想了想,觉得女儿说得也有道理,眼下她也着急想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儿?又急着拿回她那十两银子,于是炒完这锅儿后,就熄了火,带着女儿媳妇,杀气腾腾的往靠山屯去了。
当天下午,沈若兰正在家里写字呢,忽然听到南院儿传来一阵刺耳的骂声,是两拨女人对骂的声音,骂得难听极了,简直不堪入耳。
她撂下笔,悄悄的跑到前园子南墙根儿底下偷听,结果一听是大娘跟人吵起来了,还吵的很凶。
只是,大娘的性子不及人家泼辣,根本骂不过人家,她骂人家一句,人家能骂她四五句,且句句骂得不堪入耳,什么卖闺女,什么一女嫁二夫,勾搭有钱人家的子弟什么等等,只骂得狗血喷头、花样百出!
听了一会儿,沈若兰就听出来是谁在跟大娘骂仗了,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张二勇老实厚道的,竟然有那么个泼辣彪悍的老娘,真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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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
第65章 她的爹娘
这场骂战一直持续到天黑,把差不多半拉屯子的人都引来围观了,沈大娘母女在张氏母女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下溃不成军,气得只有呜呜哭的份儿了。
偏偏家中的老爷们又不能帮她们干,因为在乡下,村妇们撒泼骂仗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女人们骂仗男人不能掺和。
首先,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跟泼妇对骂太丢份儿了,很少有人愿意去丢那个脸;其次,一旦战争升华到动手的阶段,男人万一碰到对方,对方绝壁会倒下去放赖,要么说被打坏了,不讹得你家倾家荡产,也绝壁会讹得你脱层皮;要么,就干脆撕开衣裳,大叫非礼,说是被对方给摸了。
无论是哪一种作战方式,后果都很严重,都是男人难以应对的,所以,即便是看到自家女人被骂败了,他们也只有干鼓眼儿的份儿,想参与进去是不可能的。
沈若梅自恃美貌,一直在屯子里勇鼻孔看人,仿佛她高人一等似的,如今被人当着她瞧不起的村民的面骂的狗血淋头,她又气又丢脸,哭嚎着逼着她爹和她哥给她做主。
沈德宝和沈福存哪敢跟崔张氏那种泼妇对骂啊?动手就更不敢了,只好大着嗓门儿跟她们讲理,不过,讲道理的声音很快就被崔张氏那不堪入耳的骂声淹没了……
最后,还是地方的里正出面,才把这场战争平息了。
经过这次吵闹,两家再做亲家的可能已经归零了,于是里正做主,让沈德宝家尽快把老张家那五两银子的聘礼先退还了,剩下的五两利息钱和年节的礼物钱,先打个欠条,等以后有了再慢慢的还。
如此一来,老沈家的压力小了,筹措起银子也就不那么费劲,退婚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
吉州,湛王府中
英战毕恭毕敬的跪在阶下,对悠然品茶的男子拱手奏道:“主子,经属下调查,以查明那女子所唱的词并非她为所做,而是她母亲生前做的。”
“她母亲便是我朝大儒慕穆岐山的嫡亲孙女,闺名穆婉秋,据说此女自幼便聪慧过人,诗词歌赋俱通,乃是我朝有名的才女,后慕岐山亡故,穆家家道中落,穆婉秋几经辗转,成了荣嘉大长公主驸马邓玉郎的外室。”
“邓玉郎是偷着金屋藏娇的,养了她不到半年,就被荣嘉大长公主发现了,荣嘉大长公主大怒,要诛杀穆氏,邓玉郎倾尽全力才助她逃走的。”
“呵,这个邓玉郎还挺痴情的呢!”男人撂下茶杯,勾唇嘲讽一笑。
身为皇家驸马,竟敢背着公主偷养外室,这就是对皇家的大不敬,便是杀了他也不为过,事发后又不顾公主的心情,助外室逃脱,按荣嘉大长公主那悍妒的性子,便是不弄死他,也断不会让他后半辈子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