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他们一一看尽丑态,但是我不在乎,我断定他是有苦衷的,只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什么样的苦难我都愿意承受。
可是严慕然却转过身来,擒着嘴角带有鄙夷的表情似笑非笑道。
“顾暖时,不要在我面前哭,收起你的眼泪,你的眼泪在我面前根本一文不值,对于一个冷漠的男人来说,不足以改变离婚这件事。在男人面前你都栽过一次了,怎么受过伤还不能学着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为了一个伤害你,不珍惜你的男人哭可不值得。站在男人的立场,最后劝你一句话,以后不要为任何男人哭泣,我严慕然是最看不起为男人哭的女人。”
我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不堪,我好想擦干眼泪仔细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快,心脏就像被人生生的抽走了那般疼痛,仿佛已经窒息的不行。
我发现自己太可笑了,这样放下自尊的去留住一个男人,他却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是他在我上一段错误的婚姻中将我的伤才治好,可是又是他硬生生的将原来的伤口重新撕开,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
我哽咽道:“严慕然,你忘记了吗?当时在医院里,你信誓旦旦告诉黎家兄妹说只有我顾暖时才是你的妻子,难道这话是假的吗?难道那个说要带我看遍世界极光,带我寻找幸福的人也还是假的吗?我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你告诉我真正要离婚的原因,我要听真话。”
“好,顾暖时,是你自己非要听理由的,就别怪我伤害到你的自尊心,刚才我的确是接了一个电话,只不过是曾经给你缝合子宫伤口的医生,我委托她们帮你的子宫做了一个评估,正好就在刚刚评估报告已经下来了,确定你以后怀孕的几率为零。我喜欢孩子,所以你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为我生不了孩子,我这样一个商人,对于自己的产业算计的一清二楚,我这么大的家产,以后怎么能没有孩子继承?所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了任何资格来做严太太。”
听到他的话,我紧紧的攥着拳头,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甚至我能尝到嘴里渗进的血腥味,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他。
原来就因为这个理由,就要跟我离婚,就因为我不能再生孩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突然感觉很陌生,怎么人可以在一瞬间就变了个样子,我真的开始怀疑之前他对我说的那些我爱你,难道都是假的?
我全身就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样,没有任何力气,面对着他说的这些话,我心灰意冷,面对着这个人,我甚至心如死灰,但是这一刻,我很想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于是我挣扎着站起身,就连拽着他的衣角的手都是颤抖的无比的厉害,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对我说的那些柔情蜜意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刻他连身都懒得转过来,背对着我,我能清楚的听到他嘴里的冷笑,随着那一记冷笑,随之而来的更是无情的话语,但是我分明从侧面看到他的喉结此刻轻轻的滚了滚,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但很快他的话打破了我对他的那一丝丝期望。
“顾暖时,不要再自作聪明了,我…我从来没爱过你,你这个蠢女人不值得我花费时间去爱,你只不过就是我当初对付严泽寒的棋子,抢过属于他的东西,我才能得到报复的快感,以至于到了后来你怀孕了,我觉得有个孩子也不赖,只可惜,你太不争气了,没保住这个孩子,所以这个严太太的位置你也不用霸占着了,该给有用的人让位了。”
棋子?报复的快感?
他这一番无情的话,顿时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亲手将它插进了我的心脏,而我还要亲眼看着他在我的心上用力的捅上几刀,刀刀割痛我的心。
我想哭,心里痛的已经无法遏制,但是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力到虚脱,在身边无力的想要找到可以支撑住自己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最终只能跌坐在地上。
我没有看到自己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大概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这下应该是完完全全的小丑。
此刻其他人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婚礼会这样,还是他们忌惮严慕然,才一句话都不说。
我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上严慕然,笑着对他说道:“慕哥,你何必自欺欺人,还要欺骗我?我虽然傻,但是我能分辨的出来什么是爱,什么是棋子,我有眼有心,我不是瞎的,你对我怎么样,我能感受的真真切切,你说过不在乎我能不能再生孩子,还说过没有了我还要孩子做什么,告诉我,刚才说那些狠话的不是真正的你,这不是真正的理由,我不信,我不要信,慕哥,不要这么狠心伤害我,我知道,你舍不得伤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