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他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衣服,然后皱了皱眉看着我。
我正好拧开一瓶水,不经意间撇见了他,疑惑的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忘带内裤了。”他一点都不避嫌的说道。
他说的时候我正仰头喝了两口水,听见这话我瞬间被呛到了鼻子,噗嗤一口水几乎都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会儿。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从来不是这样丢三落四的人,以前做什么事都严谨极了,怎么现在变得这样?
先是忘带身份证,后是忘带内裤。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就是故意这样做。
他又是故。意。的。
于是我拿着水靠在门框处淡定的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算了,我只好洗完了,不穿内裤,等我身上的这个内裤干了再穿。”严慕然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额头。
我顿时一个激灵:“难道你要不穿内裤,只穿个家居裤或是围一个浴巾在这个房间里溜达吗?”
我刚话落,他便进了浴室脱掉了裤子,围了个浴巾半裸着身子就走了出来。
还摇着头无奈的样子回应道:“哦,我好像连家居裤也忘记带了。”
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严慕然深不可测。
我去他奶奶的忘带了,压根就什么都没带,压根就在耍花腔。
相比之下,我还是太过单纯,太容易相信男人,尤其相信一个单身男人。
我怪我自己,被他欺骗过,怎么在他的面前还是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呢?
怪就怪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会算计,将人给算计的一点骨头都不剩。
此时我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就像无数发春的动物叫嚣着,我为什么要答应和他一起来海城,这简直就是个陷阱。
此刻的他用浴巾遮着重点部位,而他身材又高大,浴巾只能勉勉强强的包裹住一部分,一眼看过去系的松松垮垮的,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的。
我立刻捂了眼睛大喊道:“严慕然,你简直不要脸!你到底想要怎样?”
“楼下有超市,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尺码,你给我买个内裤行吗?”他说话语气中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在心里暗自骂了他一通,看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行,你等着!!!”
最后只能认命的拿着房卡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已经对严慕然无语了。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怀疑我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严慕然。
我所认识的严慕然不这样幼稚啊,而且还无耻的厉害。
一定是韩朗教的,否则以他以前的性格怎么能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我带着一肚子的闷气买完了内裤,刚推门而进,便看到严慕然倒在沙发上,我突然有些担心,立刻走上前去看了看,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我猜想大概是开了这么久的车,着实有些累,才会睡成这样。
于是拿了毯子给他轻轻的盖上。
站在窗前,外面的雨还是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他,竟然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去叫醒他。
可是人已经到了海城,我的心早就飞了,早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找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
我最终做了个决定,就让严慕然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吧,我自己去。
我知道严慕然所有的信息都会叫韩朗去搜集,于是我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给韩朗发了一条信息:“老院长的地址再给我一遍。”
没过多久,不出我所料,韩朗果然什么都知道,他没有疑虑的回了我:“海城新区福山路36号五楼-1”
我将地址记了下来,一分钟也不想耽误,拿了严慕然的车钥匙便离开了。
我将导航打开,一路上顶着雨开到了信息上所说的这个位置。
是个很破旧的老楼,甚至小区里面走起路来坑坑洼洼的都是泥,还写着大大的拆字,一看就是老旧小区。
按照信息上说的我找到了五楼-1号,当我敲开门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探出头来:“你找谁呀?”
我赶忙告诉他:“老人家,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张秀芬的人,就是以前在北城孤儿院的老院长。”
“你是谁啊?”老爷子沙哑的问道。
我很客气的告诉他:“我是张院长工作期间收养的孩子,正好出差路过海城,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