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所以他吃完了,精神也好了,我也就干脆开门见山的说。
“是,因为是我一手策划的。”
他擒着嘴角,带着一抹笑,就好像在我面前炫耀似的。
关于离婚的事,我想过有很多的可能性,唯一没想到竟然是跟黎文洛有关。
忽然之间觉得心里好难过,我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站起身,走向窗前,双手就那么杵在窗框处,低着头许久才说道。
“在你们婚礼上,严慕然接的那个电话,是我打给他的。我当时就在他妈病床前,威胁他如果跟你继续结婚,我立刻就拔了呼吸机,我还威胁他,如果不和你离婚,我家的公司就立刻停产所有针对脑血管畸形瘤的药,那样的话,他妈最多活不过一个月,最重要的是,我说了这些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我,而我最后说了句如果不照办,那么不光是为他妈收尸,还要为你收尸,只要他不答应,我当时都已经找人准备你不轨了。”
我听了他的话,一时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般喘不过气。
我狠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顺势抓起了一个倒满了水的杯子,咕咚咕咚的猛喝了几口,才仿佛让自己透过气来。
我的脑子里逐渐的就像过电影一样把五年前的那场婚礼的画面回放了一遍。
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满心欢喜的看着礼堂里的萤火虫,他在耳边重复的说着我爱你,可是一个急促的电话将这一切打破。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冷酷,然后就要求离婚,任凭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转过身来看我。
当时的我明明就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不忍,纵使他对我那么残忍,但我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忍。
现在想想所有的问题真的是出现在这个电话上,只是我当时并没有理会这个电话。
他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要离婚,满心以为他真的是因为我当时损伤了子宫,有可能以后生不了孩子才会跟我离婚,只能说我对他太过信任,他说的我都相信了。
现在想来,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漏洞百出,我却那么轻易的被蒙蔽了。
难怪到后来,在财产分割上,他什么都给我。
除了聆风湖和严氏,他甚至连MG的股份都愿意给我,他或许想不到别的方式对我进行补偿。
所以才拼命的想要把所有的钱和房子一股脑的给我。
想到这些,我捏紧了自己的双手。
心,也沉沉的揪着痛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对我说过的话,他说过对于我,死都不会放手。
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我当时怎么那么蠢,怎么就没想到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竟然真的相信了在离婚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些无情的话。
我以为真的只是他在玩弄我,只是把我当成泄欲的工具。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悲痛,鼻子一酸,泪如泉涌。
我一把拉过他的肩膀,有些愤恨的盯着黎文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这么强烈反对我和他?难道说只是因为你妹妹也喜欢严慕然?你就可以不顾一切去牺牲别人的幸福去做代价?”
他很平静,面无表情,就好像整个世界与他无关。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是因为他喜欢严慕然,而是因为我爱她,可惜她不爱我。所以我只有在她背后默默的帮助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我就会帮她抢过来,无论什么方式,哪怕当时都有过弄死你的想法,我也要把严慕然抢过来。”
就在他话音落下那刻,我心里一阵胆寒。
我放开他的肩膀,这个残忍的男人,他说出话的就连眼神都仿佛像一把刀子随时都可以让我毙命。
我想逃离,但是我又不能逃。
五年了,终于有个机会可以将整件事理清,就算他是深渊,我也要跳进去问个清楚。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用破坏别人幸福的手段得来的永远都不可能幸福,以前她精神有问题,那天听你们的谈话,好像是死了,难道说这不是得到了报应吗?你们是兄妹,你竟然喜欢她,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黎文洛勾起唇角带着嗜血的笑,迅速的将我逼至墙角。
再后来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力气之大,我都听的见咯吱的声响。
“顾暖时,你他妈别在我面前装傻,你既然都知道黎雯曼以前精神有问题,我就不信严慕然就没跟你说过我和她压根就不是亲兄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