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会失了分寸的我,此时再婚礼现场,有些方寸大乱。
如果她跟人跑了,大不了我给她绑回来,再将这一切告诉她,到时候死都不让她走,她还能怎样?
三番考虑之下还是她们的命更重要,最终在返回会场的时候,我艰难的说出了“离婚”,谁都无法体会到我那时的心情,离婚两个字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的我无法呼吸。
当她抓着我的手臂,声泪俱下的摇着头说不要离婚的时候,当她紧紧的抱着我,死都不放手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刺穿般的疼,那噬骨的钻心谁都无法体会的到。
我很想说我们不离,可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如果现在不狠心,那么就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我办不到,我根本办不到。
我只好狠心的掰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堆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但为了让她相信,我只好描述的特别真实。
当她不顾一切的拽着我的腿声泪俱下的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的时候,我多想抱着她告诉她,爱,我从来爱的只有她一个,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
我身子怔了怔,有那么一刻我的心是动容的,可是想到黎文洛,我努力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清冷的不带丝毫表情的告诉她:“我从来没爱过你。”
我说了一大堆伤她的话,包括她只是我的棋子,报复严泽寒的棋子以得到些许的快感。
说这话的时候我差点哽咽,看见她跌坐在地上的瞬间,我的心再也受不了了,我随即转过身,心痛不舍的泪水在我转身的瞬间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竭力压制住了想转过身抱她的冲动。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怕如果不离开,我会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刚刚的那番话,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来,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不能心软。
她根本想象不到,我的心,其实比她的心更痛。
我曾经答应过她,爱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可我却说出这些伤害她的话来,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我紧紧的闭上了有些潮红的双眼,咬着牙才抑制住了想要流下来的泪水。
于是我转过身,假装无情的擦拭着她咬破的伤口,冷冷的丢掉了一句“明天我会让律师将离婚协议拿给你。”
话落,我毫不留情的阔步离开了。
我听着身后的哭喊声,夹杂着有东西倒地的声音,我停下了脚步。
我回头看到她碰到了旁边的花架,她也倒在了地上,可是那盆花砸在她的头上,她流了好多的血,看到她这个样子让我的心痛的快要窒息。
我颤抖着转回身,任凭韩朗他们在我身后跟着,我也不能回头。
……
当我回到办公室时,站在大片的落地窗前,眼眸紧紧的注视着那个古堡的方向,我知道在我身后的邵淳硕、莫敬哲和韩朗都在等着我的解释。
我没打算隐瞒,一字一句的都告诉了他们。
当然,我也没有立刻赶回英国,我知道我妻子是个很固执的人,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也不会这样轻易的签字离婚,所以我只能让莫敬哲帮我回一趟英国,确认我母亲的状况。
待莫敬哲离开后,我闭上眼静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缓缓的对韩朗开口道:“帮我确认一下顾暖时的状况”
那个花盆重量不轻,我怕我妻子固执的不去医院。
几分钟后,当韩朗再次进来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中就知道了一切。
这个女人,太傻了。
听到韩朗说出她昏倒了,但古堡里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煎熬,当我再次感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只见我妻子一个人躺在那里,头上却流着血。
我抱起她,韩朗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奔向医院,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碎极了。
我在她耳边告诉她,只有她才是我唯一的老婆,我不断的重复着我爱你,我只想弥补刚才在婚礼上对她的伤害。
邵淳硕将她的伤口处理好,我就把她送到了酒店,因为一定要狠绝的将她赶出聆风湖,才能让她离开我。
我让韩朗简单的收拾了一些我妻子的行李送了过来,就在我看着我妻子的时候,黎文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心疼的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女人,语气凉淡的对着电话说道:“这样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