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也希望顾暖时能过的好,也希望自己的大哥可以真的是那个能够疼爱她的好男人。
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在顾家的境况不是很好,自己之前又伤了她那么深,现在能安稳的结婚,即使新郎不是自己,心里也替她高兴着。
而他心里想着,这辈子大概就这样吧,单着一个人过吧,就当做对过去所做的事情一种救赎。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救赎还未开始,他心爱的女人却再次被伤的遍体鳞伤。
只是这场变故,让严泽寒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顾暖时了。
想到这儿,严泽寒的视线逐渐的模糊了起来,从未哭过的他,看着电视上循环播放着失事飞机的信息时,豆大的眼泪汹涌的落了下去。
顾暖时坐上了失事的飞机。
是啊,他心爱的女人是因为在婚礼上发生了变故,被那个爱的深不见底的男人狠心抛弃后决定出国,她才会坐上了架飞机。
想到这,严泽寒挣扎着起身,根本不顾正在开会的严慕然,他硬生生的踹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不顾别人的眼光,几步走上前去揪起他的衣领,直接打了一拳过去。
可是怎么办,一拳都难以解心头之恨,他见严慕然没有回应他,楞楞地一直盯着电视,就像是要将电视烧出个洞来,严泽寒见状心里那股火更大,直接又打了两拳。
“严慕然!你就是这样对待顾暖时的?她现在死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严泽寒声嘶力竭的冲着严慕然怒吼道。
他还想再动手,却已经被严慕然的助理韩朗拦了下来,韩朗当时就在想,怎么的也不能让人平白无故的欺负了自己老板,就算是老板的错,那也都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可是严慕然一副颓然的样子,根本没有理会严泽寒,只是自己径直走到座椅那坐了下去,靠在那里半天没有出声。
大概严泽寒再也看不下去这种场景,再次揪起严慕然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你究竟在做什么?她爱你爱的那么深,为什么要步我的老路去伤害她?”
其实严泽寒打心底里是相信严慕然一定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因为他对她的好,他是看得见的。
只是严慕然不说,谁也都无法揣测,谁也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各把原因。
……
那一段时间,严泽寒总能想起顾暖时的音容笑貌,他总觉得她还没走,只是午夜梦回时,经常会被一架飞机吓醒,大汗淋漓的,说不清哪冒出的冷汗,醒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兜兜转转的严泽寒身边始终没有个女人,公司里上上下下的都说自家老板不知从何时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女人香车不再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自从严慕然将严氏完完全全交给严泽寒之后,他便很努力的将严氏搭理的井井有条,此前那种纨绔子弟的样子俨然已经被剥离出去。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物种,之前被婚姻束缚着的时候,严泽寒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在外面找女人,可是现在无论多少女人在他面前,他却想都不想,就像是心里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空落落的,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填补的空白。
在顾暖时生前,他自认为什么都没送给过她,这一天,她买了好大一束百合花到了墓园去看她。
他刚刚走进墓园,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人歪倒着坐在墓碑前拿着酒瓶,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似乎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
呵呵,是严慕然。
这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严泽寒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些,这回终于听清了他在说些什么,他说她狠心,他竟然说顾暖时狠心,严泽寒当时真想冲出去揍他一顿,他严慕然伤害了顾暖时,凭什么说她狠心?
明明最狠心的是他才对。
可是严泽寒刚要迈出的步子,下一秒便缩了回来,因为他听到了长久以来在他心中的那团疑虑。
严慕然大概真的是喝多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一股脑全在顾暖时的墓前说了出来,此刻站在后面的严泽寒也终于听得是清清楚楚。
直到此刻严泽寒才真正意识到他的爱和严慕然的爱想必那简直小巫见大巫,他是真的爱她,才会做出这样难以抉择的选择。
如果换成是严泽寒自己,大概做不到那样,因为他的爱有些自私,他从来都只是想要拥有她。
那天严泽寒就站在不远处一直呆呆的站着,直到严慕然喝得酩酊大醉被韩朗接走后,他才走到顾暖时的墓前静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