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却摇头失笑,“你那日是不在,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与三王爷抱在一起的哪是什么男子?分明是花不谢的霍掌柜,谁不知花不谢的掌柜是女子。”
言罢,白衣女子旋即神色飞扬,“竟不是男子,那我岂非还有盼头?”
“三王爷的主意可是你我能打的?趁早死心罢,三王爷早已心有所属,而他钟情之人,便是那霍掌柜,也就是与他在街上相拥的那位……男子”。黄衣女子说完这话,余光飞快瞥了眼月曲,意料之中,月曲闻言登时气得发抖。
末了,黄衣女子与白衣女子相视一笑,悠悠走开。
凤戈瑶原以为那一向嚣张跋扈的月曲在知道此事后定会将霍水仙关起来百般折磨,怎知这个公主竟是如此无用,仅是将霍水仙抓到衙门杖打,还被陆上燊及时赶到救走,真真白费了她一番安排。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此一来,只怕再下手就难了,且不论陆上燊,光是齐天,就会提高警惕。
这霍水仙,当真该死。
在凤戈瑶恨入心髓的同时,计划被陆上燊打断的月曲也是气结难平,她本想给霍水仙一点颜色看看,将她仗打三十大板后,在阴冷的大牢里再关上几日,以此让她知难而退,不曾想板子还未打完,那陆上燊就像阵风似得吹来将霍水仙救走,走时还不忘给自己难堪,她堂堂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当日回去后便一直拿下人撒气。
月琅不知是何人招了月曲生出这般火气,向来疼爱公主的月琅是连哄带问:“是何胆大包天之人,竟敢惹恼了寡人的公主?”
“能惹恼我的人除了陆上燊还能有谁?”月曲性子直爽,于儿女情事上半点不带遮掩,当即照了实说。
月琅了然,难得这世上能有人将他这位心高气傲的公主气成这样,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月琅眼中划过一丝调谑之意,“哦?三王爷是行为不端?还是言语不谨?”
“他……”月曲大有颜面尽失之怨。
“如何?”月琅追问。
月曲咬牙道:“他竟看上了别的女子,我堂堂公主哪点不如那百拙千丑的粗鄙之人?她不就是个卖脂粉的破掌柜吗?不知陆上燊到底看上了她什么,竟然为了她当众给我难堪,让我下不了台。”
月琅假意诧然,“若那女子真如吾儿所说其貌不扬,那为何能得到三王爷如此怜爱?莫不是那三王爷品味独特异于常人?”
月曲嘟了嘟嘴,佯怒道:“父王。”
“哈哈哈哈。”月琅长声大笑,一语戳破:“是不是吾儿去找那女子麻烦才惹得三王爷生气?”月曲的脾性,月琅再了解不过,凡是她看上的东西,抢也要抢到手。
“难道她不该被惩罚吗?不受点皮肉之苦,怎么长记性?”月曲说的理直气壮,她认为,一切错都在霍水仙,她挨打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而且,三十板子,她还差好几板子没受,这一点,令月曲心里不平极了,“才挨了几板子,便宜她了。”
“吾儿,这你就不懂了,你若是真喜欢那三王爷,你便万万不能动他所在乎之人,你越是去惹那女子,三王爷便越厌你,到最后他或许连看都不想看到你。”月琅同为男子,怎不知男子心中所想。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二人卿卿我我好不快活自在吧?”月曲认为,若是喜爱之人,当然该将他据为己有,她眼里连沙子都容不得,哪能容得下心上人和别人有所丝连?
“喜爱一人与喜爱一物不同,喜爱一物可用些手段归为己有,物无脑无心,无感无情,在你手中便不会自己跑去别处,但人却有思有想,你若喜爱三王爷便要学会包容,他所喜爱之物你便也要喜爱,他所在意之人你即便再厌恶也莫要去动,要沉稳静待,人心非石,终有一日,他会察觉原来适心之人一直就在身旁。你可听明白?”月琅只希望月曲能明白此由理,得一人真心,而非权益利势所驱,方为纯粹。强取豪夺终非正途,用手段得来的爱太过虚假,也终将短逝,不要也罢。
月曲眼眸微垂,看着脚下一片落叶,思量少时,得出自己的论断:“有些明白,却也有些不明白,父王之意是让我不要再去为难那女子了么?”
月琅轻轻摸着月曲的头,会心一笑,“吾儿冰雪聪明,所以即便提婚的世家公子门阀再高,但若非你心意之人,父王也绝不逼迫于你,父王只希望你这一世能无所顾忌地去爱一个人,哪怕最终携手之人并非是他,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