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曲脸色铁青,玉臂高抬,如葱食指绷直,怒指老头,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头迅速退后两步,带着威胁的语气,告诫道:“月曲公主万不要再去找霍水仙的麻烦,不然王爷也不知自己还会再做出什么让公主不畅快之事,话已带到,老头儿就此告辞,公主不必远送,好自为之。”
言讫,老头身形一转,瞬即没入人群,眨眼之间,消失地无踪无影,只剩下怒火中烧、两拳紧攥的月曲和将其重重围住、挤眉弄眼、愈说愈玄之人。
看着周围滔滔不绝的众人,月曲眼珠一转,往身侧一瞥,信手抓起伞摊上一把水墨纸伞,徒手将撑伞竹竿折断,目露凶光,吼道:“若是还有人胆敢乱言污蔑于本公主,下场形同此伞,有不怕死的皆可上来一试,看本公主所言是虚是实。”月曲可不是那任人随意欺凌之人,她倒想看看到底是她的武功厉害,还是这些人的嘴更胜一筹,她还不信她一国公主会治不了这些只会言语相攻的刁民。
果然,月曲放完这番狠话,方才还声色兼具的一众人,此刻皆没了踪影,耳边再听不到一星半点有关自己的谬言妄语。该买菜的继续买菜,该作画的继续作画,该挑纱看胭脂的继续走去下一个摊,一切骤然恢复如常,仿佛那个老伯从未出现过一样。
☆、拔剑相向
月曲气愤难当,适才首鼠模棱当即消散,肺腑之中,一簇火焰蔓上乌珠,其光慑人心胆,唇齿翕张之间,吐的是决然之气:“取本公主的剑来。”
小葵当下领命:“属下遵命。”
不多时,小葵取来一把柄端嵌有红珊瑚的鱼肠细剑,双手奉予月曲。
月曲一把抓过细剑,提剑一路向王府的方向奔去。
小葵眼睛一眨,便只看到月曲已经跑远的背影,心中预感不妙,急忙跟了上去。
王府外,侍卫见是月曲,无人敢阻拦一步,均站定如松。
月曲信手抓过一个侍卫,叱声逼问:“陆上燊在哪里?”
王府上下无人不知这月曲公主刁蛮任性,每每见到她都绕其道而行之,尽量避开这位公主。
若说最易遭殃的当属护门侍卫,当下便是如此,无辜落到月曲魔抓之中的侍卫被月曲面上凶狠之色吓得胆颤不已,战战兢兢指着向后院,磕磕巴巴回道:“王……王爷在……在后院。”
侍卫刚指完路,便觉一道大力将自己往后一推,“哐当”一响,七尺来高的汉子整个撞在大门上,好在身子结实,扛摔。
月曲一路奔到后院,却见陆上燊正悠闲地坐在树下,优哉游哉地品茶。
她二话不说,对着陆上燊,扬剑就是一劈。
一股剑风逼近,陆上燊反应迅速,将手中茶杯往剑风处一打,“叮”地一下,不偏不倚打中剑身。
剑势当下一微,受力之下,剑路一转,刹那偏离方向,转而刺向方墨,说时迟那时快,方墨侧身往旁一闪,堪堪避开剑锋。
一招落空,月曲手腕一转,再次攻向陆上燊。陆上燊掌住石桌,身法灵活,当空翻转,调位同时,身子后仰,凌厉剑风贴面而过,月曲再次刺空。
两招落空,月曲怒火大盛,战意陡浓,誓不罢休,对着陆上燊,挥剑一斩,刃携杀气而去。
几个回合之后,陆上燊一把钳住月曲双手,反剪背后,口角轻挑,戏谑道:“公主继续。”
月曲心性傲然,岂受的这般逗耍,当下一挣,却受制于陆上燊力大,明明也是血肉之躯,却如一具桎梏,将月曲手腕死死锁住,令其难以脱身,左支右绌之际,她灵机一动,出言挑衅:“王爷这招算什么本事?何不将本公主放开,让本公主把你打个落花流水,跪地求饶。”
“好啊,本王倒想看看,到底是谁要跪地求饶。”陆上燊说话算话,果真松手。
月曲眼珠一转,突然调转方向,往陆上燊腿部刺去,陆上燊当即来了个鲤鱼跃龙门,跳到月曲身后一丈之距。
“晏国公主,不过尔尔,本王招招让你,你却招招行空,本王给足了你机会,是你自己失蹄。”陆上燊双臂横抱,言辞尽是鄙夷。
月曲气急,一个转身,扬手一甩,细剑倏地脱手,直接对准陆上燊刺去,电光石火间,陆上燊抬脚一踢,剑尖迅速转向,“咚”地插在了走廊的粗壮红漆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