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肚子又发出一一声尴尬的抗议。
“苏喜,是你啊。”霍水仙垂头丧气地摸着前胸贴后背的肚皮,满脸都写着沮丧二字。
“是我,饿了罢,饿了就快些起来,我给你带了饭菜。”说话间,苏喜走到桌旁,麻利打开她进门后就放在桌上的双层食盒,从食盒里端出两样清炒小菜和一碗白粥,笑盈盈道:“你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第一顿不可吃得太过油腻,我给你带了两个素菜,一碗白粥,希望还能合你胃口。”
看着苏喜忙碌的身影,霍水仙吸了吸鼻子,她与苏喜素不相识,却是她来这个世界里对她最好的人,不由得触景伤情了起来。
苏喜将碗筷摆好,“别多想了,总要活下去不是。”
霍水仙顶着晕沉沉的脑袋下床,蜗牛步走到桌前。
“咳咳……咳咳……”她吃得太急,被噎住了。
“别着急,厨房还有,吃不够我再去拿,慢着些。”坐在旁边的苏喜着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霍水仙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暖意,接过苏喜递来杯子,一饮而尽,随后放下空杯,冲苏喜灿然一笑。
苏喜动作温柔地摸了摸霍水仙的头,“慢些吃,以后你便唤我一声姐姐罢。”
刚把一根青菜送入嘴里的霍水仙在听到苏喜这话时不禁侧过头看向她,轻轻唤道:“姐姐。”
苏喜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和煦,犹如唇上沾了春晖。
霍水仙不禁想,会说话的眼睛大体说的便是苏喜这般眉眼,有感而发地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嗯?妹妹说什么?”苏喜没有听清。
“说姐姐你长的美呢。”霍水仙半轻佻半认真地道。
“妹妹说笑了。”苏喜提袖半掩面,模样娇羞无比。
霍水仙笑了笑,突然放下箸子,一本正经地看着苏喜,“姐姐,你能和我说说我晕倒之前的事情吗?”
“妹妹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许是撞坏了头,以前的事情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霍水仙未免漏出端倪,便隐隐告知苏喜,她可能是失忆了。
“想不起也并非坏事,”苏喜安慰了一句,又继续道:“阁主前日里将你带回这里时你正昏迷着,中途也醒过几次,嘴里一直在念叨,都无法稳稳站立却要强行出去,好像是要找什么人吧。我和春姨都劝你,可你确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走路踉踉跄跄,意识不清,不小心把桌上的好些东西都碰掉了,连铜镜都打碎了,你当时那样,我们哪里放心让你出去啊?”
难怪这间房里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原来是被她打碎了。
“找什么人?是要找谁呢?”霍水仙似在问苏喜,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这个身体的主人。
“这个便不得而知了,你当时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几个字,似是人名,含含糊糊,听不大清,兴许你要找的便是那人。”苏喜如是猜测。
霍水仙黛眉一蹙,本就满脑子的疑问解不开,听完苏喜所说之后又多添了一个疑惑。
霍水仙心里不禁自问:你昨日从楼上摔下去也是要去找那个人吗?你究竟是要找谁?命都不要了也要找到那个人吗?那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霍水仙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菜往嘴里送,半刻功夫下来倒也吃了个七八分饱。
吃饭的时候,她一边思索着这前前后后的发生的事,一边计划着接下来的打算。她要为自己制定回去的计划,到这里已经两天了,不知道爸妈和青青现在急成什么样了,她必须得赶快找到回去的办法。
所以,霍水仙以头痛为由支走了苏喜,并让苏喜告诉春姨,她身体仍然虚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还需休养。
苏喜性子单纯,自是信了她。苏喜走之前,霍水仙管苏喜要了笔墨纸砚,说是想练字静心,苏喜不疑有他,便回房替她取了来。
苏喜前脚刚踏出房门,霍水仙后脚就把门闩推上,以免有人突然闯入。
接下来,她就要开始制定回去的计划了,未免考虑有失或是有所遗漏,她决定将计划写下来。
磨好墨,铺开纸,霍水仙端坐桌前,右手执笔,把自己制定的回去计划逐条写下。
Plan A:
头部撞击。
霍水仙毫无根据地臆测,人的头部在受到极重的撞击后说不定会出现短暂的灵魂出窍,没准儿是个办法。遗憾的是……这个看似可行的方法昨天已经试过,而亲身试验的结果就是,她仍然稳稳当当地站在这里呼吸着数千年前的空气,所以,无需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