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渊扑哧一笑,又觉喉中发痒,赶忙喝了勺鸡汤压住。
小蝶的小动作没有瞒过娘亲,殷夫人严厉轻斥道:“好好吃饭,不许捣乱。”
小蝶立即止色,乖乖埋头吃饭,不再言语。
“妹妹对小蝶太过严厉了些。”齐夫人在一旁笑道。
“姐姐不知,若是不对她严厉些,日后哪像个女子,出嫁前就不会安于闺中做些女子家应当要会的刺绣,读女四书。”殷夫人辞气中颇有些无奈,殷阕以前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几乎从未插手过这个女儿小蝶的教管,都是殷夫人一直唇舌诲育,若是她管的严了些,殷阕还会劝她莫要对小蝶太过苛责。
“妹妹莫要忧心,小蝶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日后定会是一方碧玉闺秀。”
“若小蝶真如姐姐所言那便是最好了。”
齐临渊也竖耳悄听母亲和婶婶之言,他私心觉得小蝶若是一直这样也没有任何不好之处,而且不管小蝶日后依旧如此还是收了性子成为闺中之秀,小蝶依然是这个在他面前无所忌惮的小小姑娘。
小蝶吞下最后一口菜,放下箸子,“娘亲,小蝶饱了。”
殷夫人也放下箸子,对齐临渊和小蝶招手,“渊儿、小蝶,来。”
二人依言走到两位夫人面前。
殷夫人笑盈盈地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锦绣荷包。
“小蝶过来婶婶这里。”齐夫人也从怀中拿出两个荷包,一个给了小蝶,一个给了齐临渊。
小蝶麻溜地打开两个荷包,惊喜喊道:“锞子。”
“临渊哥哥,你的。”小蝶忙不迭往齐临渊手中瞧去。
“好。”齐临渊立马将自己手中的两个荷包挨个打开,只见殷夫人给的荷包里是笔锭如意式的锞子,而齐夫人给的荷包里是桃花式的锞子。
小蝶将头凑近一看,欢笑道:“和小蝶的,一样。”
“给小蝶。”齐临渊将两个荷包重新系好塞进小蝶手中。
“临渊哥哥,出息。”小蝶一下得了四个荷包,欢喜地语无伦次。
“临渊哥哥,玩烟花棒。”小蝶伸出手想去拉齐临渊,可发现两只手被四个荷包塞地一点空隙都没有,一时踌躇不定,不知是该继续抱着荷包,还是放下荷包去拉齐临渊。
齐临渊看出了她的犹豫,立即拿过她手中的荷包,不让她自己选择,“临渊哥哥帮小蝶拿。”
“嗯。”小蝶两手空空,一把牵上齐临渊,朝着饮酒当欢的殷阕和齐欲来喊道:“爹爹、娘亲、叔叔、婶婶,小蝶玩烟花棒。”
“好。”已经微醺的殷阕端着酒杯点头,或许根本没听清小蝶说了什么。
“好,好,好。”齐欲来将酒杯放入嘴边猛饮一口,他也不甚清醒了。
“只能玩烟火棒,不许玩爆竹。”殷夫人对小蝶再三叮嘱。
“临渊哥哥,走。”小蝶握住齐临渊的手暗暗地使了下力,眼睛偷摸眨了眨。
齐临渊揉了揉肉她软乎乎的小手,跟在座长辈礼别之后便牵着小蝶跑了出去。
泼墨苍穹,又飘起了点点雪花。
小蝶两只手都握着绽放的烟花棒在雪中转圈挥舞,齐临则立在一旁,拿着一把未点燃的烟花棒候着。
小蝶手中的烟花棒燃尽,又跑到齐临渊面前,“临渊哥哥,来玩?”
齐临渊新点两根烟花棒递给她,“小蝶玩,哥哥看。”
小蝶却只接过一根,执意拉齐临渊加入。
玩了半晌,小蝶已经玩腻,握着烟花棒甚觉无趣。
小蝶突然奇想,嘟了嘴拉住齐临渊袖角,央求:“临渊哥哥,出去玩。”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生怕齐临渊不答应。因为在这之前,殷夫人从不允许她入夜之后出门。
齐临渊却是想也没想,一口答应。
两人平日也老爱出府去街市上玩,下人和侍卫都已习惯,只要有齐临渊一路,侍卫向来不会阻拦。
除夕之夜的街市,可比将军府热闹得多,饺子摊比往常更多了数处,一堆堆的热气在街道两旁不停上腾。小孩们都拿着绽放的烟花棒嬉闹游戏,“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西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
齐临渊将小蝶护得非常紧,生怕哪个淘气的小孩突然冲过来撞到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