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然朝白叔点了点头,让他放心。
“三年,我只教你三年,三年过后,不管你是否学成,我都不再教,你既不是我徒弟,我亦不是你师父,三年期满,我们再无瓜葛。”雀央语气冰冷如霜。
“临渊,你放心吧,雀央的武功高深莫测,他说教你,那便会用心教你,三年之内,你若能学个五六分也甚好。”温子然已经习惯了雀央与人说话的语气,若不是曾经救过他,温子然也不可能请到这位高手。
温子然不再如一月前那般听言就拒,这一回,他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抱拳道:“劳烦雀师父传授武艺。”
雀央却不接话,提剑走了出去。
温子然解释道:“莫要介意,雀央脾气就是这样,你只管与他好好学便是。”
齐临渊面带疚色,“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白叔那日告诉我后,我也知自己有错,一直心存愧疚,好在你回来了。”
白叔插言道:“少爷,温公子,你们先聊,我去给雀央师父收拾一间房出来。”
温子然笑了笑,“你以为我是生气了才走的?我那时是有些气,但我走却不是因为气你的话才走的,作为大夫,我要对病人负责,若当真撇下病人一走了之,那我温子然这个大夫实在不称职,我是专程为你请师父去了。”
齐临渊转身坐下,看着温子然,“医术了得,能请动这等高手,你也就莫要瞒着自己的身份了,到现在都还不能信任于我?”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温子然与其促席而坐。
其实,温子然并非如他所说是什么山野小大夫,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
他家族世代从医,医术高明,胜过皇宫御医,但他家族之人却从不入朝堂。
到温子然时,他自小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赋,不仅熟读各类医书,更能灵活运用,还自创新法,经常用别人从未见过的法子治病,连将死之人都能救活,“鬼医”称号由此而来。
他一直秉承祖训,绝不医十恶不赦之人,因此得罪了人,那次寒湖入险,便是他不肯出手相救之人将他追杀于此,逼不得已才跳入寒湖,沉入水中,在水里自封奇经八脉,然后浮了上来,那些人皆以为他投湖自尽,命绝于此,方作罢。
但那次惊险之极,他顶多在寒湖里撑三日,若是三日内未有人将他救出,那他可能就真的会死在那里。或许他平日救人无数,命不该绝,上天还要让他继续救人,所以才遇上了齐临渊。
“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小小府中,竟卧得你这只大虎。”齐临渊是有猜过温子然定不是他所说的什么山野小大夫,可却也未想过他竟有如此大来头。
“或许那次在寒湖便是上天安排我在那里等你来,上天都这样想尽法子让你活下去,你可别辜负了上天一番好意。”温子然又开始说教了。
“不会。”齐临渊会心一笑。
尔后,齐临渊便一心一意跟着雀央学习武功,雀央虽态度冷淡,但所教口诀、剑法却一步都未有落下。
一年后,齐临渊身体已不似以前那样绵软无力,加上他天资聪颖,领悟力极快,尤其轻功方面,才学了一年便已经身轻如燕。
也是这一年,有几个人找到了他。
这几个人刚来时,齐府中人都警惕万分,因为他们一来就问齐临渊是否认识殷阕大将军。
经过几番交谈后,齐临渊才知这几人竟是殷阕生前得力干将,曾经是跟殷阕征战四方之人,对殷阕忠心耿耿,但殷阕一家被灭门后,他们也四处查探,最后各方消息都显示此事乃皇上所为,他们心中忿忿不平,当即找了理由辞去军中职务,并暗中带走了一批曾也跟着殷阕杀敌无数的将士,到处寻找殷阕遗孤,想着有朝一日为殷阕报此大仇。
但找了一年多都未得到丝毫消息,直到前些日子到了槿城,手下无意中打探出齐府之人曾与将军府有过往来,几人如天降信鸽,这才问了过来,在与齐临渊聊过后,才知道原来这个齐府的老爷便是当年救过殷阕的齐老爷,可惜的是这位齐老爷一年前就已去世,几位将领听闻后当即朝齐临渊跪下,算是将齐欲来当年之恩谢于齐临渊。
一年内,齐临渊也不断地到处打听小蝶的下落,可总是杳无音信,这几人一来,他便如遇到故知一般,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