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面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之局,实在不敢冒进,只得同意秦姑姑之言。
凤戈瑶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因为她一躺下后便被齐天命人放入的迷烟给迷晕了过去,且不说外面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即便是动静很大,也传不进她的耳朵里。
这沉沉的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凤戈瑶醒来后只觉头有微晕之感,睁开眼瞧得窗边日头时,才知自己竟贪睡了,慌忙下床洗漱一番,略施粉黛出了房间。
看到院中正在练剑的齐天,凤戈瑶舒心一笑,他还在。
练剑之人路数皆正,但因其心不在焉,出剑之势少了几分凌厉,一招一式也失去昔日灵活,活似初学者一般,动作略显生硬,而持剑人却浑然不觉,跟玩儿一样,腕子上有力却不使尽,一套剑法使下来,别扭至极。
这个人,哪里有半分练剑的样子,心思早已一眼千里,飘远了。
☆、月曲胡闹
城门紧闭,全城戒严之前,月曲便好几日没见着陆上燊人影儿,天花爆发后,她便被父王禁足,更是想见都见不着,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说是三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府上,而是在一个破旧的老庙。
月曲偷偷摸摸逃出别院,终于跑到探子所说的老庙前,却被官兵拦在了外面。她当然不知道,陆上燊早先就亲自下令,只要月曲公主过来,任何人不得放其入内。
月曲进不去,又打不过,更不能让父王派人强攻进去,最后只得愤然离开。
赶着陆上燊在集市设点的当儿,月曲和婢女穿上粗衣麻布,用绢布包住头,戴着棉罩挤到陆上燊面前。
陆上燊瞧着面前着装怪异的女子,下意识将其当做前来种痘的百姓,当下命一旁的官兵领二人去太医那里。
那女子却不走,只愤愤然瞪着陆上燊,也不吱声。
陆上燊惊觉其怨毒的眼神颇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只得好言问道:“姑娘,可有难处?”
月曲白了他一眼,讥诮道:“想要见三王爷可真是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
陆上燊立即听出了月曲的声音,和缓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冷声斥道:“胡闹,公主来这里是做什么?也不怕染了天花,到时候别说我玄国保护不力,竟让晏国的公主染了瘟疫。”
月曲一把扯下头上绢巾,怒目而视,“王爷为何百般躲我?难不成我月曲是吃人的妖怪?让王爷见了就害怕?”
“公主怎会是吃人的妖怪?本王眼下正忙着,公主就莫要来胡闹了,快些回去,”陆上燊挥手招来方墨,吩咐道:“务必将月曲公主安全送回。”
“是。”方墨走到月曲面前,躬身抬手,请道:“公主,这边请。”
月曲睨了方墨一眼,一把打开他的手,目光对向陆上燊,“本公主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要回去,况且现在本公主也算是京城里的人,王爷莫不是要厚此薄彼?”
“公主贵体,种痘一事,兹事体大,本王需请示月琅国王,公主先请回吧。”陆上燊无欲与她纠缠,此事牵扯到两国关系,月曲是月琅的掌上明珠,若是其唯一的公主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月琅必定怀恨在心。
“父王已经同意了。”月曲毫不犹豫地说道。
陆上燊怎会断不出她所言虚实,将手伸到月曲面前,“国王手谕为证。”
月曲连出来都是瞒着月琅,当然拿不出月琅手谕,而陆上燊的手就在自己的面前,若是没有手谕,他肯定会让她回去,她好不容易见到他,哪有灰头土脸回去之理?
沉吟片刻,月曲计上心头,她假意对身后的婢女说道:“小葵,将父王的手谕拿出来。”
小葵在月曲身边伺候多年,岂会不知公主言下之意,当即佯装在袖里翻找手谕。两个袖子翻了个遍后,小葵大惊失色,扑通跪下,“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保护不周,弄丢了国王手谕,请公主责罚。”
月曲用余光快速地从陆上燊脸上瞟过,“用力”踢了小葵一脚,怒骂道:“父王的手谕你都能弄丢?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要你做什么?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小葵作势往地上一倒,随即又爬到月曲跟前重新跪好,低垂着头,一脸惊恐,死命哀求道:“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陆上燊冷眼傍观面前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