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似要将耳膜生生刺穿。
霍水仙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一激灵,猛然睁眼,直愣愣坐起,与此同时,清晰的痛楚当下自头顶传来,她下意识捧住头,呲牙咧嘴地痛呼:“好痛”。
霍水仙手抵太阳穴,揉了好一阵子,疼痛感渐渐降低,舒缓下来后,方徐徐放下手,一转眸,却瞥到房里还有他人,当即大声呵问:“你们是谁?”一脸警惕地看着屋内两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陌生男女,余悸未定,新骇又起。
两丈开外的妇人,披罗戴翠,体态丰腴,面容妆色稍重,身上香气浓郁,年岁看起来与霍水仙老妈相差无几,其抖索着一只手,染寇指尖对着霍水仙,颤声道:“你……你是人还是鬼?”妇人面失人色,神情惊恐,似受了莫大惊吓,双眼生怯,仿佛目及之处,有极其可怖之物。
“你……你大白天说什么吓人的话,哪里……哪里有鬼?”霍水仙反被妇人的话吓了一大跳,忙拢紧被子,胆战心惧地环伺四周,生怕突然窜出什么似人非人之物。
经得这一观察,霍水仙猛然发现自己身处之地并非学校寝室,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身下是一张造型古朴的方架木床,架子上罩着类似于蚊帐的淡粉色薄纱,两只做工尚算精致的白色流苏绳将薄纱高高束起。古床右前方是一张复古梳妆台,上面摆着复古木梳、复古化妆盒……唯独少了应当应景的铜镜。
“我肯定是在做梦。”霍水仙断定自己尚在睡梦中,当下不顾房内两人诧异的目光,重新倒回床上,顺手为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躺下之后,又听妇人小声地问旁边的男人:“大夫,你方才不是说她气数已尽了吗?可是你看这……这……这哪像气数已尽的样子?”
“老夫方才为她把脉时,确实已经摸不出脉息,应当是死了啊。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诊错过。”那位被唤作大夫的人言语中亦满是疑惑。
霍水仙仔细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开始纳闷,不是在梦里么?这两人嘀嘀咕咕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了?难道……难道她已经死了?
霍水仙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骇得不轻,猝然睁睛,一把掀开被子,双脚落地,坐于床沿,不明就里地看着对面窃窃私语的两人。
二人被霍水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了一惊,不约而同往后退去数步,怛然失色地望着霍水仙,惊恐的神情犹如在看一个正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怪物,眼睛里满是防备。
三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做声。
如果说这不是梦,那这是哪里?这两人又是谁?还有那个被称作大夫的人,她为什么要看大夫?而且,现在很少有人叫大夫了,都叫的是医生。对了,如果是梦里的话,是感觉不到疼的,但是她的头为什么却很疼?难不成在梦里会头疼?
霍水仙冷不丁出手往腿上狠狠一掐,当下锁黛,倒抽一口凉气,“嘶,疼疼疼。”
腿也会疼,莫非不是梦?
还有,目光往自己身上一落,她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服?来时明明穿的T恤和短裤,而身上这件白色长绸衫是怎么回事?谁帮她换的衣服?整件事无不透着令人后脊背发凉的诡异。
霍水仙奇奇怪怪的举动落入对面两双眼里,二人面面相觑,俱摇头不明。
霍水仙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哪里管得了他们的看法,使劲晃了晃头,她记得明明是在张家界的玻璃栈道上,然后往下看了一眼,接着晕了过去,头疼想必是倒地时撞上玻璃所致,至于晕倒后……
对了,青青,青青这死丫头现在在哪里?
想了想,霍水仙犹豫着开口:“那个……阿……阿姨,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她上身穿了一件红色卡通短袖,下身是白色短裤,名字叫凌青青。”
二人相视一眼,妇人胆战心惊地道:“你来时……来时便只有一人,未曾看到还有别的人。”
这阿姨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她说没有看到青青,难道是她一人来的这里?,完全不合理,她当时已经晕倒,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到这里来?想到这一点,霍水仙眉头皱地更深,“麻烦阿姨告诉我,这是哪里?是张家界吗?”
妇人被她的话问地一头雾水,纠正道:“这里并非什么张家,而是藏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