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水仙身上有伤,若尘驾车极其谨慎,尽量不那么颠簸。
霍水仙一直被齐天搂在怀中,毫不顾忌车里还有一个温子然。
半晌,一路缓驰下,终于回到夕雾。
白叔在看到还能喘气儿的霍水仙时,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落下,赶紧迎上去,“霍姑娘,没有伤着吧?”
“让白叔担心了,我无恙。”霍水仙朝白叔露出一个微笑,觉出齐天好像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齐天,我可以自己走了。”
齐天再次温柔拒绝:“听话,别动。”
霍水仙心中叹气:齐天啊齐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让我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望着二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白叔神秘兮兮地凑近温子然,“温大夫,我看公子与霍姑娘之间……”白叔眼神微妙,说出来的话也很微妙。
温子然笑眯眯道:“白叔明察秋毫。”
灵儿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两人,问道:“白叔和温大夫可是在说小姐与公子之事?”
“勿言勿论,哈哈哈哈。”温子然一阵大笑。
灵儿更加一头雾水。
温子然往前一走,“去给水仙熬药吧。”
“好咧。”灵儿欢快地跟上温子然。
温子然边拿出配好的药材边对灵儿送上关心:“灵儿,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治伤的药粉我配了两份,一份给水仙用了,还有一份我稍后拿给你,给水仙熬的药,你也要喝。”
“谢谢温大夫,你不说我都忘记此事了。”灵儿被温子然一提醒,才感觉背上皮肉隐隐作痛。
温子然笑了笑,“傻丫头。”
若尘认定霍水仙今日受伤全因自己保护不力,停好马车后就去齐天的书房里跪了,任白叔如何相劝,他都不听。
白叔摇摇头叹气:“你这孩子,打小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别人怎么劝你也不听,今日之事怨不得你,公子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若尘跪的笔直,执意道:“我知白叔心好,但今日霍姑娘受伤与我并非毫无干系,若是我能再快一步,霍姑娘兴许就不会受伤,公子便也不会一时心急闯了王府。”
“那白叔也不劝你,但是你也无需太过自责,今日到底没出乱子。”白叔从小看着若尘长大,他了解这孩子性情,若是事情没有办地如他预期,便会心生自责,每每有事也总是闷在心头,谁也不愿告诉,白叔怕若尘将来会因此受苦。
齐天将霍水仙抱进了房间,又动作极尽轻柔地往床上放去。
“嘶~”霍水仙扯着了伤口,疼地她呲牙咧嘴忍不住痛呼。
齐天顿时一阵慌乱,不迭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怪我,都怪我。”
霍水仙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扭到了。”
齐天替她掖好被子,“小……水仙,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药可有煎好,你要是累了,就睡会儿,药好了我来叫你。”
“好。”霍水仙轻轻闭上眼睛,她的确困了,方才马车驶的稳,一摇一摇,差点睡着,这会儿一沾枕头,整个人很快放松了下来,困意趁机上眼。
齐天念念不舍地望了她一眼,方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书房里,若尘还在跪着。
齐天走了进来。
齐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尘,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淡淡问道:“什么事?”。
若尘将头磕地,“属下今日未能保护好霍姑娘,请公子责罚。”
“你无错,何来责罚之理?”齐天心知今日之事牵扯了官府,若尘当时一人之力也无法阻拦那有心之人,确也无怪罪他的意思。
“公子。”若尘有些吃惊,他知道霍水仙对齐天何其重要,他以为齐天定会盛怒将他重罚。
齐天揉了揉眉心,身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气,叫他心焦麻乱,叹了一声,道:“我岂是那蛮不讲理之人,起来。”
“谢公子。”若尘缓缓站起。
齐天想到一处,遂道:“你去藏香阁将苏喜姑娘和春姨请来。”
若尘闻言一怔,他几乎难以置信这句话是从公子口中说出,夕雾从来都不许外人进入,他都是在霍水仙来到这里之后,因公子命他随时保护,才得允进入此院,直到现在,连凤戈瑶都不能来,这次霍水仙受伤了居然可以让毫不相干之人进来,公子为了霍水仙,当真是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什么事情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