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很像。
永远披着一袭及腰的长直发,偏爱素色的衣服,尤其爱白色。淡雅得极致,也高贵得奢华。常常见她穿着轻纱白裙,清瘦的身形立在笨重的画板前,不厌其烦地细涂慢晕。
“舜禹,我们在喜帖上粘朵桂花吧。”清逸素雅,又香气袭人,像她和舜禹的爱情。
“好啊。你喜欢就好。”舜禹一遇到她就变得没有原则,他唯一的原则就是,绝不违背她的原则。
“那就这么决定了。”江与叶说。
“叶子,我和满路同时掉下水,你救谁?”他敲着手机键盘,毫无征兆地跳脱。
“这不是千年的婆媳落水问题吗?”江与叶疑惑地睨他:“改版了?成兄妹了?”
“改了。”舜禹面不改色心不跳。
江与叶长长地嗯了声,认真思考。
“满路要真掉水里,还用得着我救吗!”
舜禹激动地滚着眼珠:“所以你会救我对不对!”
江与叶呲牙笑:“想得美,我会帮你呼救!”
舜禹被堵得气馁。
拨了通电话,灰心丧气说:“你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数落:“我说你也太抠了吧?我是你哥!你亲哥!”
满路冤枉地笑:“愿赌服输,赌场无兄妹!”
他不死心,讨价还价:“那……没有六位数,怎么也得有五位数吧?”
“哈哈哈哈哈!这我得考虑一下啊。”
气得他要命。
“什么六位数五位数?”江与叶听了问。
“份子钱。”他失望至极:“没了。谁叫你不救我。”
幼稚!
“林舜禹,过来!”
其实舜禹早就适应了她的口不对心。
“亲一个!”她调戏。
舜禹自然风驰电掣奔上去。
当年他和江与叶相识完全是意外一场。
毕业前夕,学校连续开了几场大型大学生创业就业指导讲座,其实他对这些所谓技能培训十分不屑,唯有那次,他被班上几个干部强拖硬拽过去,几乎是按在座位上,给他戴高帽儿,说,不听讲座,何以听四方?
他就当做善事,当个陪听。
江与叶就坐在他旁边。
一看就是典型的艺术生,长发齐腰,编着复古的蝎子辫,一身粉色长裙,迷人至极。
他不自觉看痴了。
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她就是当年艺术系里大名鼎鼎的美术特长生,江与叶。只是他对外界不闻不问,一无所知而已。
所以才有勇气去追。
他知道的,当年跟在身后追逐她的人,不止他一个。
仅仅相识两个小时,一场讲座的时间,他甚至没有问她的名字。在大家都陆续散场之后,她坐了片刻才徐徐起立。
“同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冒个险?”舜禹拦在身前。
她意外地毫不犹豫:“好啊。去哪儿?”
去蹦极。
他兴奋到睡不着。可惜打错了如意算盘,没想到江与叶竟然是个冒险家。越刺激,越投入。
在那之后他们一起去了攀岩、跳伞、潜水……有一次坐完过山车,江与叶说想喝咖啡,他突然起了个念头,起身附在咖啡师耳边窃说了几句。
那人还调皮地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
那时候江与叶已经胆敢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直到服务员把咖啡送到面前,她瞥了一眼,作势要打舜禹的手还凝在半空。
舜禹喜欢喝卡布奇诺,他摆正了放她眼前:一起走吧。
她点了拿铁咖啡,同样印着花式的两个艺术字:好啊。
她可没答应,都是舜禹的主意。
可也真的顿了很久。
“走就走啊。”她说:“谁怕谁啊。”
这次不是大冒险,是真心话。
“笨驴!”她骂。
终于等到他开口,还是借着喝咖啡的机会才来表的白。如果对他没有半点意思,那天的讲座她应该是最早溜出来的那个。
没想到,如今也过了七年之痒。
舜禹的自学能力向来很强,也就是那次,仅一次便学到了精髓,后来才有机会成了陆园林的军师。
其实舜禹看起来不成体统,实则做起事来一向井井有条。才是三月中旬,已经迫不及待忙着试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