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桉心里闷闷的,很不好受,又想起了她刚刚匆匆忙忙的样子,便问:“那刚刚走得这么急,也是因为有人要打你吗?”
“嗯。”江可点点头,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说:“是我的错,我……我想,趁今日元宵大家出去图热闹,说不定可以偷偷去药铺给舅舅偷点药……”
韩渠嗤声一笑,望向她来时穿过的街道,问:“你去的是东街的第二家铺子?”
江可又点了点头。
叶桉听着江姑娘的身世心里本是同情又难过,结果听韩渠这么一问,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想也不知这姑娘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躲过了药铺里的伙计却兜头撞上了药铺的东家。
“怎么了?”江可似乎也察觉了他们的怪异。
“没什么。”韩渠淡淡答道,从怀里掏了几块碎银子递到她手里,“拿着这些钱去给你舅舅买药吧,偷偷摸摸总是行不通的,你也不是大夫不懂医术不是?别到了最后弄巧成拙。”
江可似乎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惊,眼泪花顷刻间便蓄满了眼眶,叶桉怕她心里过意不去,便出声安慰:“你别在意,这位公子不缺钱,他平常没事儿就给别人塞钱,刚刚还给了我一定金元宝呢,真的,我从不骗人。”
“我跟姑娘不一样,你们是……”江可嗫嚅着。
“一样的,一样的,”叶桉红着脸截住她的话,起身拉着韩渠,还不忘捡起放在地上的东西,又转头跟江姑娘告别:“江姑娘早些回去吧,我们还有事儿就不多留了。”
叶桉脚也不酸了,肚子也不撑了,一改先前散步的画风,拉着韩渠快步向城门走去,韩渠腿长,虽然被叶桉拽着,但步子却迈得悠闲,甚至还不忘抽空调侃:“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金元宝了,我怎么不知道。”
叶桉闷着脑袋向前冲,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状似焦急地催促:“咱们快点走吧,回晚了阿楚可不会给我留门的。”
“那就去我家。”韩渠这话说得霸道,步子也迈得越来越缓。
“你别胡言乱语了。”
韩渠干脆停下脚步,就着叶桉牵着的手长臂一收,将她拽了回来,扒着她的肩膀与自己对视,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
“我问你件事儿。”
“嗯?”叶桉抬头疑惑。
“你以前也会被人追着拿棍子打吗?”他拧着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就像她舅舅一样。”
叶桉忽地便笑出了声,她双手捧着韩渠的脸,忍不住搓了搓,“她舅舅被打多半是因为不懂规矩,机灵点的都知道,咱们讨东西不能追着别人要,遇上脾气不好的难免会遭罪,得会看脸色,别人不想搭理你就撤千万别讨嫌。”
“所以你问这个问题是怀疑我不够机灵吗?”
她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似乎对以前的事并不介怀,甚至还有心思和他调笑,可韩渠却不然,一想到她以前受过那样的苦,他就后悔自己没能早点遇到她。
他暗想:既然在遇见他之时已是苦尽甘来,那在遇见他之后便更要锦上添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熬夜了(这都不算熬夜?!),明天早上起来捉虫~
☆、五十七则消息
三月初的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叶桉终于不用再穿着厚重的棉袄,楚荷昨晚睡得晚,今早吃完饭又一脑袋扎进了书房,连午饭都是叶桉给她送过去的。
叶桉进门,见楚荷仍执笔伏在桌上写写画画,她走过去将饭菜搁在旁边,俯身看了看,大概知道是阿怀传回来的消息。
楚荷这些天很忙,年后没多久,几个村庄受灾的难民都涌了出来,她一边要关注难民的消息一边要打理阿怀从山府传出来的消息,一个头两个大。
叶桉很想帮帮她,可无奈她大字不识一个,实在有心无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决定要趁现在的闲暇时间请个先生来教她识字,这个年头不会认字当真不行。
“阿楚,别忙了,先把饭吃了吧。”叶桉将竹筷递到她手边。
楚荷写完最后一个字,暗暗呼了一口气,放好纸笔接过叶桉递过来的筷子,问:“你回来了,我听说你去外面找先生了,谈得怎么样了?”
“还行。”叶桉点点头,“大概明天或后天就可以开始学了,每天学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