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又要抬脚向中间那个女人踹去。
“住手。”韩渠声音低沉而不可抗,出声制止了他,摆摆手又说:“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是。”护院们纷纷撤出柴房。
韩渠依旧站在没动,也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好半天才走过去将三人嘴里塞着的布一一拿出来,问了句很是欠打的话:“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楚荷气结,忍不住要骂韩渠,周式更加暴躁,蹦了蹦竟想上前跟韩渠干架,无奈他现在被绑成了个蚕宝宝,原本该是一记帅气的猛冲,此时却生生变成了蠕动,偏偏腹部还被刚刚的护院孙子踹了一脚,现在一动便更疼了。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知道吗?”阿怀睨了韩渠一眼,鄙视他明知故问。
“桉桉被你藏到哪里去了?”楚荷自顾不暇的同时却还担心着叶桉。
“她已经回客栈了。”韩渠蹲下身子,但并没有帮他们解开身上的绳子,而是继续说:“听说你们是刺客?”
周式急了,暴躁地对着韩渠呛:“刺客个屁,你别反过来咬好人一口,明明是你绑走了桉桉,还诬陷我们是刺客,韩渠,你还要不要脸了?”
韩渠危险地半眯眼眸,转身正对着周式蹲着,“我绑走了叶桉?我不要脸?请问阁下是聋子还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她已经回客栈了。”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答应过叶桉不动悦来客栈,可却没说不动悦来客栈里的某个人,韩渠忍了忍,站起身来。
还是算了,教训了他,那姑娘不知道要跟他闹成什么样呢……
韩渠没在这件事上继续争执,而是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详尽地告诉了他们,当然,他自然是省去了原本的确是计划要绑架叶桉的这个小细节。
“既然如此,那就是我们误会韩公子了,我们道歉,请韩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楚荷听完,平静地向韩渠道歉。
如此说来,韩渠不仅没有绑架桉桉,甚至还救了桉桉,楚荷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道歉也是真心实意。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是……”韩渠声音拖长,却始终不见下文。
“但是什么?”周式着急。
“但是,我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韩渠迈着长腿在三人面前悠闲踱步。
“什么事?”楚荷问。
“悦来客栈的生意,我要入股。”他的声音平淡,听起来就像是在询问今天的晚餐吃什么一样毫无波澜。
可这对另外三人来说却不一样,和叶桉一样,悦来客栈就是他们的家,现在有个陌生人要求要住进他们的家,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不可能。”阿怀率先冷脸。
不可能吗?韩渠最喜欢挑战的就是不可能。
他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是在惋惜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继而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拈着边角抖开,递到楚荷眼前。
“楚姑娘识字,想必不会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吧?”
楚荷看着眼前的纸张,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会不认识,别的不认识,借据两个字她还是认得的。
借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本人叶桉,因买糖葫芦向韩渠借十文钱,将于今年十月前归还,本人自愿承诺,若逾期未还,本金加利息将翻十倍归还。
不止于此,纸条的下面还秘密麻麻接着写了几条欠款借款信息,相较而言,买糖葫芦那十文钱是最不值一提的。
摔了上好瓷盘赔钱,提前预支工钱没还,那个传家宝玉佩,等等,有的逾期还十倍,有的甚至百倍,而无一例外的,这些字迹下面都印上了叶桉的拇指印,鲜红的朱砂刺得三人眼睛疼。
零零总总算下来,这些钱竟抵了大半个悦来客栈,而恰巧近期悦来客栈又因为韩渠的事情入不敷出,这样算下来,岂不是,他们要将客栈抵了才能还他的债?
“桉桉不可能写这些东西的,这是你伪造的,我可以去官府告你!”楚荷的反应不算淡定,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做大极限了。
韩渠势在必得,“的确,这字据确实不是叶桉亲笔写的,但是这些指印可假不了,你说,官府是相信我的证据,还是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
“但是,只要你答应让我入股悦来客栈,这张纸就会化为灰烬,我会立刻放你们离开,若你不答应,那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