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张钦想着自己嘴怎么这么贱后打算赶紧转个话题,谁知他还没开口,就听门口有人说,“就一年前跟那群人渣结了点梁子,没什么。你们一直逼叨个不停,影响病人休息。”
声音跟她本人的名字严重不符,不软却也不硬,是御姐音的那款。
病房门口的人提着个水果篮,快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背。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面上没什么血色,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上前,拉着初然左瞅右瞅后,脸色变了变,愤然道,“那群人渣也太不是人了,怎么把霸霸打成了这样!”
被她拉的胳膊生疼,初然抽回手,“都说是人渣了。”半挂在脸上的笑容,让她看上去不再那么虚,平添了几分生气。只是,在她目光触及到面前卸了大浓妆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时,眼神咻然一凌,低声问,“他们又动手了?”
以为放下头发就能遮住额角跟脸庞的淤青,被识破的梁软拉了个椅子坐下来,淡淡摇头。
“去我家住几天吧。”在梁软要拒绝时,初然跟吴奇几人说,“下午跟着软软把东西收拾一下放我家。”
这事就这么定了,任梁软再想说什么,初然也死不改口。
之后几个人就玉树的事讨论了有一会后,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敲了敲病房门后,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人同她表情相反。
“大老远就听到动静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原桦从原程手里接过药,挨个跟初然嘱咐了一遍后,问。
“我没事。”初然还是有些怕原桦的,虽然她平时温温柔柔,但教育起人来能跟她在画室里憋画的时间同等,而且你中途要是听累了打个哈欠什么的,还会被连带教育加时长。
因此,这会原桦还没开始,初然就已经心累的。她侧过脸用眼神问顾见“该怎办”,顾见给她指了指对面的原程,示意找他没用得求原程。
这边初然小动作不停,原桦开始就这事的危险性入口,教育起了初然以及在场其他人。不过重点还是在初然这儿。
听了将近半小时,有人借口尿遁也有人借口去上班上课,零零散散走的就只剩初然一个人挨批了。
初然:“……”
她发誓再听下去她如果不睡着就倒立拉稀。
眼下,所有的希望就在原程身上了,只要他肯帮忙,原阿姨肯定会停下来的。这样想着,初然眯缝着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原程,结果刚看过去就被抓包了。
此刻的原程衣冠整齐,头发也纹丝不乱,笔直的站在那里,俊逸的面庞上不带丝毫表情,那双波浪不惊的狭长凤眸直直的睨向她,居高临下。
似乎刚才狼狈不堪与她们从才长巷里逃出来的人不是他一般,一时间,初然居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做梦了的错觉,毕竟那样的原程真的是不常见。
跟他对视了将近二十秒,初然红着耳朵收回视线,在视线下拉对上原桦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后,她心一死,重新看向原程。
别怕!别怂!为了让自己的耳朵清静会儿,为了能尽快脱离原阿姨的口水,被原程意味深长的盯两眼算不了什么!
如此这般想着,初然暗戳戳的在手机上打下“救救我”三个字后,发给了原程,随后又歪着脑袋冲他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后,用嘴型同他说,“看,手,机。”
一分钟后。
“妈。”
被打断的原桦木木的转头,“啊?”
“她是病人,需要休息。”
原桦这才嘴下留情,“行吧,我就知道你嫌我话多,你个小丫头,不想听我叨叨就别老惹事啊。”说罢,她看了眼手机,“我得去趟画廊,有点事儿,你们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没事的话,我可能明天复查才会过来。”
本想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但初然觉得麻烦,就懒得装模作样了,直接笑嘻嘻的对原桦说,“您去忙吧,我明天自己回去就行。”
原桦:“……这就急着让我走了?你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
“我现在算半个残疾人,还能捅什么篓子?您就放心的去忙吧。”
原桦才不信她的鬼话,叮嘱原程让他好好看着初然后,接了个电话便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初然和原程二人,就连隔壁两床的病人,也在二十分钟前受不了原桦的唐僧念经,约出去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