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陆羲和停顿了一下,有询问她,“明天要搬家吗?”
“嗯。”她应和。
“我帮你。”他解释了一下,“有车方便点。”
简凝想起他上一次提着要帮她搬家时的情形,让她狠狠地感动了一把。“好,谢谢你。”
“傻瓜。”
一下子亲昵的言语,让简凝无所适从。她暗思,陆羲和似乎一直在有意靠近她,迟钝如她,还是感受到了;而她又在暗处时不时对自己心理建设,对他构建心理防线,这样究竟对不对?她这样算不算欲迎还拒?算不算若即若离?算不算……暧昧?
“小凝。”男人温和的声音拉回了她飘散出去的思绪,“把新家地址发给我,明天我去接你。”
“好。”她说:“我还有门诊,先挂了。”
挂断了电话。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她好像、仿佛,似乎真的是跟陆羲和在暧昧。意识到这点,她拿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简凝啊简凝,她心中默念:你真的要跟这么年轻的小帅哥暧昧么?你看看你清教徒的生活习惯,合适吗?你算算自己的年轻,确定吗?你看看你方离异的状态,你忍心吗?
她想着陆羲和的年龄跟与自己小两岁的表弟季修嵩一样,幻想着跟弟弟一样的男孩儿谈恋爱,她不禁一阵寒栗,不行不行,太恐怖了,自己奔三的人了,怎么好意思残害祖国栋梁。
虽然她离异了,孤家寡人一枚,道德上是不至于被谴责,但是人家陆羲和不是啊,人家有个漂亮、时尚、可爱的女朋友,看看那天小情侣闹的脾气,打是亲、骂是爱的,可不就是在虐单身狗嘛。简凝心理建设好,居然笑了出来,好像离了婚,她的心情豁然开朗,曾经时时笼罩在头顶的阴影也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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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简凝跑去医院附近的商城超市里大包小包地购买了很多床品和洗漱用品,接着叫上了出租车,一路行驶了二十多公里,方到了近郊的小区。这个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处建造的,小区内没什么环境可言,仅有的几棵绿化也因为高速发展的城市需求,改成了业主的停车位,以至于行驶的道路异常狭小,出租车开不进来,仅能停在小区外。
简凝推着自己的行李箱,手臂上挂着重物,一口气爬了到五楼,这种老式的建筑一共六楼,没有配备电梯,平日上下还好,提着重物真的非常吃力。楼道里有三户人家,她的房子在西面,面积最小。
阳台连着主卧,采光还不错,看得出原来的粉色窗帘是出自一个女孩儿之手,卧室内的家具是房东自带的,米黄色的家具半新不旧,样式倒是有点岁月的痕迹,简凝将行李箱靠在卧室门边,找到了清理用具,开始一一打扫起来。
客厅的面积比卧室小很多,见不到阳光,其中只有一只两人坐的小沙发和一个原木色的小茶几,沙发的颜色有些泛黄陈旧,女人思忖着明天去超市买个差不多尺寸的白色沙发套,罩上便又能焕然一新了。
她一一请扫完,将家具也里里外外的擦了个干净;再将超市方买的床品铺上,拉上窗帘,居然还有点了温馨的味道,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家,很是满意。
第二天一早简凝接到了陆羲和的电话,男人好像在小区的门口等她,她赶紧穿戴整齐下楼,小区的门口极其狭小,进进出出只能容得下一辆车,出去就进不来,进来就出不去。
其实表弟季修嵩也打过电话给她,表示自己要开车过来帮她搬家,但被简凝拒绝了。大老远的跑过来助威实属不值得,她自然也舍不得弟弟来来回回的开上近千公里,就为了她那点小小的委屈。况且,她不是还有一个自己心里强行摆到弟弟位置的陆羲和么。
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靛青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运动鞋,知道今天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体力劳动,所以越简单越好。
走到小区门口,看到那个还是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男子站在保安室边上,倜傥异常,浓密的黑发被他剃成板寸,显得特别刚毅凌冽,他的腿好长,中长款的黑色大衣都掩盖不住,就这么站在那儿,来来往往的过客似乎都会回头侧目。
“陆羲和,”她赶忙上前,“你等多久了。”
男子看到他,辅以笑容,方才围绕他周身的冷峻不复存在,忽而如和煦暖阳照进她心里。“没多久,这里挺好找,就是没有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