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完了。”陆羲和将剪刀装在自己口袋中,将简凝手上的重物提了过来,说道:“都收拾好了?”
“收视好了。”简凝还处在震惊中。
“我们走。”陆羲和提着行李袋,欲要跟简凝一同离开。
“不行,”方丽婷走了上来,拽着陆羲和的大衣,“今天必须要给个说法才能走。”
“说法就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处理。”陆羲和抽回自己的衣角,“我们是持有者,有处置权。”
“这是我们家的电器。”吕母怪叫起来。“你……”她食指指着陆羲和,“你凭什么破坏。”
陆羲和抵在门边,对简凝说道:“我们走。”
第一次遭逢这种事端的女人反应有些迟钝,“哦……哦,”几乎是贴着陆羲和的身体,从夹缝中钻了出去。
“不许走。”吕母上前,紧拽着陆羲和的大衣,“你敢走,你试试看。”
“这位女士。”陆羲和说道:“我们有家电的发/票,有权处理,你可以去告我,我随时等您的法院传票。不过……”他低头看了看拉扯的衣角,“看样子,您要把我衣服拉破了,老人家。”
婆媳俩似乎不为所动,但常年在外的吕耀明颇为犹豫,虽然他不清楚这个年轻人身上的大衣什么品牌,但看着这顶级的质感和剪裁,显然不会便宜,万一母亲扯坏了,可能这一屋子的二手家电总额都不及这大衣的一半。
“妈。”他上前宽慰母亲放手,“放手吧。”他在母亲耳边低语,“这衣服不便宜。”
吕母一愣,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松开了双手,转而摊在地上,撒泼哭闹起来,“要死啦,要死啦,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找个这么个女人啊。”边哭边说,似乎还带有节奏,“老伴儿啊,你看看你儿子啊,怎么这么倒霉啊。”
陆羲和不忍猝睹这人间惨剧,转而提上行李袋,对身边的女人说道:“我们走。”
简凝此刻全然以陆羲和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进了电梯。
“陆羲和,”两人独处了,她才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这些电器都能修好,”他答道:“就是让他们难受一下。”
“那也要谢谢你替我出头。”
男人没有说话,低下头看了看她,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简凝领略到了,这是怒其不争的叹息。
“我知道我没用。”
“这么多年,”陆羲和开口,“你过得什么日子?”
这么多年,她过得是什么日子?简凝也尤为好奇,这些年她是如何容忍守财奴一样的吕母;又是怎么能与这样懦弱肤浅的妈宝男一起生活。
“小凝。”电梯到了,陆羲和走了出来,“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陆羲和,你为什么老说这种话?”这种一直在引诱她的话语。
“因为我喜欢你。”他驻足,回头看着女人,语气诚恳到不容置疑,“我喜欢你,很喜欢。”
“你别胡说。”简凝低下头,“我不喜欢玩暧昧。”她越过男人,往前走去,打开了大楼的玻璃门。
“我也不喜欢暧昧。”他从不玩感情游戏,他没有精力、不感兴趣,他一直目的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生活一直都在计划中,除了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全然没有了安排和计划,被她控制了整个情感。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两人走至车边,陆羲和打开后备箱,将简凝的行李放了进去,复又去取女人的背包,将之一同放入,继而盖上。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他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简凝坐入,自己从车头绕过,坐上了驾驶座上。
“那天在中餐馆的那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简凝回忆,“她不是你女友吗?”
“当然不是。”他回答。
“哦。”她沉默。然后呢?她要说什么呢?
“小凝,”陆羲和开口,“做我女朋友。”
“你别这样。”简凝一时慌乱。其实说句实在话,陆羲和这样的男孩子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吧,当然不是说外在,而是他的恪守而坚毅的特质、待人的方式等等。但是,她没有办法答应,她一直有种发自内心的不忍心。简凝其实也不傻,谁会在困难的时候伸以援手,除去至亲之人,不就是情侣和爱人吗?陆羲和一直都默默靠近她、帮助她,她虽迟钝,但也有感觉;只是,她……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跟他似有种君生吾未生的时差感,他是最好的他;而她已经不是了,她最好的岁月和时代被人背叛和颠覆了,此时的她谈不上千疮百孔,但也几乎是消磨殆尽了所有的美好,用此刻的自己去接受这样一个旭日般的男人,她发自内心的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