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轿。
等着谢婉如何开口。
这时谢婉已经避无可避了。
她必须出来,或者反驳,或者当面澄清。
谢婉如何不知,她已经无路可退。
纵然中途下轿不吉利的很,可她还不得这样做。
众目睽睽之下,一双细白如脂的手伸了出来,一看便知养尊处优惯了的。
“苏氏阿茵,你为何这样污蔑于我,只因我要嫁给谢郎,夺了你的爱郎吗?你便心生怨恨如此污蔑于我吗?”谢婉缓缓从花轿中走了出来,她开口同样字字珠玑。
她一袭大红的喜服,珠翠满头,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溢出水来一般华光闪动,妆容一丝不苟,巴掌大是脸上满是弱不禁风的柔弱,令人见之生怜,容色之美,当之无愧青川第一美人。
果然,所有人一见她的摸样,面上的表情瞬间便柔和了几分。
她的话合情合理,瞬间将苏茵陷入被动之地。
也是,她是容华名正言顺的正妻,犯得上还没有过门,便对一个无名无份的姬妾动手吗?
可也只有谢婉知道,她苏氏阿茵根本不是什么无名无份的姬妾,她是容华放置在心尖儿上的人。
一道道略带谴责的目光中,苏茵淡淡一笑,谢婉的表现全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果然从花轿中走出来,也如她所料的那般万般狡辩。
可她也是有备而来的。
“我知谢姑娘对我的怨念因何而起,只因我曾女扮男装,容华曾于众目睽睽之下说我是他的卿卿,你便恨毒了我,亲手拉我入水也就算了,在我准备离开青川的时候,竟拍刺客伏击于我,我都要离开容华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苏茵说着眼眶一红,落下泪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摸样,也是恁的惹人怜爱。
“啊!原来她就是那日容少主怀中的那少年呀!若是不说,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呢!”所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
更有人出声问道:“少主她说的可真?”
容华深深的看着苏茵,一言未发,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下所有人对苏茵的身份再无质疑。
一个无名无分的姬妾,谢婉自然犯不上出手,可若是她的话就不同了,毕竟容华那一言可是当众打了谢婉的脸。
而去谢婉还出手害过她。
足可见心中的怨恨有多深。
容华慢慢的扭过头,淡淡的扫了谢婉一眼,那一眼冰冷至极。
他从不知,她竟又对她出手。
他一眼扫来,令得谢婉生生打了个一个寒颤,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恐。
“你胡说,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便如你所说,你都要离开青川了,我又为什么要对你下手,且不说我这几日忙的分身乏术,那有时间对付你!”谢婉颤颤巍巍的指着苏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比窦娥还冤枉的摸样。
她一面用衣袖假意拭泪,暗地里看着苏茵得意的一笑。
便只有她会用哭来博取众人的同情吗?
她也是会的,他们谢家在青川数百年,基业颇深,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信苏氏阿茵,还是信她。
“你这妇人休得污蔑阿婉,她这几日一步都不曾踏出家门,婚礼的事就够她忙的了,你就是看不得她要嫁给容华了!”送亲的队伍中走出一人,冷眼看着苏茵厉声说道。
苏茵面上毫无惧意,至始至终她从未看过容华一眼。
“把他给我带上来。”她看着谢婉勾唇一笑,不就是要人证吗?容墨既然想过把她的死推在谢婉身上,早已留好了人证。
“姑娘……”苏茵声音一落,一个黑衣男子便被带了上来,他一见谢婉,仿佛看见救星了一般,大声说道:“姑娘,属下无能,没能杀了苏氏阿茵。”
说着,他双膝一软,重重的朝谢婉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求姑娘救救属下吧!”
这几日他被关在地牢之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那人说了,只要他当众这么一说,便会放他离开,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谢婉。
此人一出,谢婉瞬间百口莫辩。
众目睽睽之下,她面色一白,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