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误国四个大字,赫然落入她眼中。
她面色一青,瞬间抬头朝苏茵看去,视线落在苏茵身上她眼瞳微睁,眼中满是惊恐。
她一袭红衣,长发如倾泻的月光银光闪动,玄色狐裘加身,根本不似寻常人,便是画中仙也多有不及,她明明艳到了极点,可偏偏气质冰冷如玉,说不出的妖异。
“母后。”连燕泽唤她,王芷都没有听到。
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苏茵。
苏茵嘴角缓缓上扬,明明笑起,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她视线落在那块石碑之上,眸色渐深。
这一计,明明粗鄙又漏洞百出,可不得不说,一下抓住了所有人的心里。
从此她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妖妇了。
她一头银发本就异于常人,如何能不让人多想。
一众黑甲军皆凝神看着苏茵。
“母后,母后……”
“泽儿……”燕泽连唤数声,王芷才回过神来,朝他大步走了过去。
她伸手从苏茵怀中接过燕泽,瞬间往后退了数步,离的苏茵远远的。
“姑姑……”燕泽朝苏茵挥舞着小手,王芷都置之不理。
苏茵视线落在何萧身上,勾唇说道:“何大人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她冷眼看着何萧。
何萧抬头看着苏茵,眼中波澜闪动,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不得不说,他也是这想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块石碑,四个血红的大字,一下刺入他的心中,令得他不由得颤栗起来,他的燕国的臣子,更是燕国的忠臣。
任何时候,只要不利于燕国的事,他都会出手毫不留情的斩杀。
可苏氏阿茵……
对燕国有恩!
他稍稍沉吟片刻,拱手说道:“天降异象,许是苍天示警,不如先找一处把这石碑给埋了。”
此事干系重大,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便是有什么想法也得徐徐图之。
“也好。”苏茵淡淡一笑。
几个黑甲军上前,瞬间将那块石碑给拖了下去。
王芷抬头看着苏茵说道:“苏姑娘,朝堂重地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我们退下吧!”
“嗯。”苏茵轻颔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芷。
王芷看着在场所有官员,张口说道:“若没有什么事,你们也退了吧!”
如今她开口,姿态是越发的威严。
“是,太后。”所有官员无不拱手说道。
“姑姑,姑姑……”燕泽还在唤着苏茵。
王芷抱起他便走,步伐极快,仿佛急于躲避什么一样。
苏茵在后,施施然然走着。
一个黑甲军几步走到苏茵跟前,叉手说道:“主人,只怕所有的事都是冲着主人来了,我们可要准备一下回赵国。”
连他都看得出,她迎回燕泽,立他为王,王芷非但没有一点感激,反而处处防着她,如今越见疏离。
真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也不想想,若没有主人护着,他们如何能安然活到今日,还尽享人间富贵,怕是早就化作一堆白骨。
苏茵瞬间一笑:“戏都没有看完,又何必着急回去。”
虽然原氏他们一日一封信的催她回去,但她却并不急于回去。
纵然王芷处处防着她,可燕泽终究是燕倾唯一的子嗣,豺狼虎豹之中,她如何能放心离去。
苏茵抬起眸子,看向远处的天,她淡然一笑,眼中掠过一丝锋芒。
她余光落在一旁的黑甲军身上,轻声说道:“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诺。”她声音一落,数个黑甲军转身离开。
这些计策是她玩的不玩的,看似神秘莫测的这些事不过是全然都是障眼法罢了。
没有什么高明的。
她也可以信手拈来。
“铮铮铮……”苏茵回到她所住的寝殿,将琴搬了出去奏起琴来,琴声荡荡,宛若山涧流水,给这寒冷的春日增添了一抹亮色。
“妖妇误国,杀了苏氏阿茵,杀了苏氏阿茵……”石碑之事半日的时间,便已传遍燕国的大街小巷,所有百姓聚集在王宫大门,一声接一声喊道。
“妖妇误国,杀了苏氏阿茵……”一阵阵喊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