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少帅的前妻_作者:不知春将老(111)

2018-07-20 不知春将老

  静云不解:“好好的,回家作什么?姆妈也不在家中……”

  书言故作一笑:“你且随我来便是了。”

  这路许久不走了,静云隐约感受着脚下的石子,恍恍惚惚好似又想起了往年生辰的场景,她与鸿弟嬉笑打闹着,母亲则是在厨房里忙碌着。想到这些,她心下登时有些难过了,原是伸出推门的手,一时也便悬在了半空。

  “进去看看罢,你也许久没回来了。”书言在静云耳边柔声说着。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开了出来。却见地上是一片莹亮的火烛,绕成了一个硕大的心型,里头铺满了今晨书言亲自摘来的新鲜白玉兰。白玉兰的上头又有些许郁金香的花瓣,拼成了几个西文字母,连起来一看,便是“I LOVE YOU(我爱你)”。

  静云微微楞在原处,凝着神,她觉得一股窝在心间许久的思绪,开始控制着她的喘息,她的心跳。烛火像红蛇一般舞着,也在鼓动着她的心神。

  莎士比亚的许多书,静云几乎能够倒背如流。可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想起了《哈姆雷特》里的一句“疯狂的人,往往能说出理智清醒的人所说不出的话来。”

  “尝一尝罢,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的寿面,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书言手拙的将一碗寿面摆到了桌上。静云望着书言修长的身影,一下觉得眼里好似被什么侵袭了,一时眼角盈满了泪水。

  第152章 生辰(九)

  静云分明觉得,有什么撕裂心肝的痛点抓住了她,某种情绪挝炙着她的灵魂,使她不能抑止自己,这一刻,她一下便哽咽了,许多的往事汇集在心头,一时便也说不出话来了。

  书言递过一双筷子,笑道:“尝一口罢,我也是手笨的很,做了三次,才算没把面给烧糊了。咸了、淡了,你也多将就。”

  这一刻,时间好像僵凝了。静云朦朦胧胧的望着书言,暗暗定了定神,转过身,抹了抹眼角,方才接过筷子笑道:“倒是劳烦少帅亲自下厨,这一碗面,便是不好吃,我也得吃完了才行。”

  难得听见静云说笑,书言自也是十分欣喜,只玩笑一作揖道:“有劳夫人受累了。”

  静云拿着绢帕,掩嘴一笑:“滑头。”

  这面条有些糊了,吃在嘴间,怕是比咸鱼都要咸了。静云却是微微蹙着眉头,硬是将这碗面吃的干干净净的了。书言拖着腮帮,在一旁看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满面。

  不一时,静云便放下筷子,低声道:“多谢你今日有心了。原是想着,今年姆妈与鸿弟都不在,这生辰不过也好的。没想着,还能回到家中吃一碗寿面,倒当真是莫大的安慰了。”

  书言笑了笑,伸过手去,用帕子替她抹了抹嘴;“光是一碗寿面哪里够,既是吃好了,我再带你去老地方转一转罢。”

  还未等静云回过神来,书言早已一把将她抱到了马背之上。这夜里风大,路又看不大清楚,静云不禁回过头道:“这是要去哪里?路上滑,可仔细着。”

  书言爽朗的笑声吹过耳畔:“抱紧了!天马山!”

  风呼啸过耳侧,静云抬眼望着天空,月亮特别圆,也特别的白。就好像一面凌空悬着的明镜,亮得如同白化了的箔纸一般。马行过处,一对水鸳鸯惊醒了,从水草丛中飞了起来,掠过湖面,向远处的山脚飞去。

  待得两人来到山顶,月亮已是升到正中了,把一湖泉水也是浸得闪闪动人。书言将静云抱下了马,方才跑的有些快了,倒是把静云吓得有些花容失色了。

  静云鬓边的白玉兰经不住风一吹,略略抖动了一番,一下便飘落到了泉水里头。书言未及多想,脱下了外套,一下就猛扎进了泉水里头。他的动作十分矫捷,起落间,已是将白玉兰捧在了手心里。

  书言爬上了岸,将白玉兰簪回了静云鬓边,而后躺在一大片焦叶上,仰卧着,喘着粗气。一片亮白的月光泻在书言敞露着的宽厚背脊上,他浓墨的头发早已儒湿了,弯覆在额上,高挺的鼻梁滑得发光。

  好似许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了,他哈哈的笑着,像一个孩子,手一伸,便把静云拥在怀中。静云躺在书言胸口,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炽热与急切跳动的心脏,一时间,脸上又浮起了一丝红晕来。

  “不过是一朵花罢了,何必跳下水去,这样冷的天,也不怕冻着了。”静云嗔怪了一句,扯过书言的军装外套来,替他遮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