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敬重地看向办公桌前的老检察长,“舅舅。”
“芝芝,你怎么来了?”老检察长面上一喜,“快!坐!”忙起身为林芝泡了一杯茶。
林芝接过茶,道明来意,“今天来是想向舅舅打听一件案子。”
老检察长笑问道:“哪件案子?”
“重新再查的苏氏电器厂爆炸案。”
老检察长脸色一疑,“芝芝你辅修过法,应该知道案件调查中的保密规定。”
“我不是要打听具体细节,只要想知道大致结果。舅舅,这件事闫放也牵扯其中,而我在闫氏工作,如果形势不对,我也好早做打算。”
老检察长略微沉吟,开口道:“这个案子兹事体大,牵扯甚多。而一切案件判处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再查证困难重重,检察院这边找不到更多的相关证据,这案子,十九□□会到不了法院庭审。”
林芝思索道:“没有证据,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也不是,除非……”
林芝急忙问道:“除非什么?”
原来李玫儿的证词录音可以确定程远教唆程龙的犯罪事实,但严律师提供出新的证据表明,李玫儿的录音是徐少懿在合作利益的驱使下诱导的情况下说的,而徐少懿和本案中抗诉人苏清晏交系匪浅。严律师就有足够的理由质疑,是苏清晏唆使徐少懿用合作引诱交换,而李玫儿很有可能见钱眼开,为了钱而致法律于不顾,提供了一份内容虚假的录音。并且在对苏清和徐少懿的传唤问讯中,事实证明两点:他们关系确实匪浅,而李玫儿的录音证据确实是在徐少懿利用合作利益的诱导下获得的。
这使得李玫儿原本的录音证据产生非百分百真实信和可信度,不能作为对程远定罪的证据。而案子中的唯一证人程龙早已经死在爆炸中,死无对证。
他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向活着的人说明当年的爆炸案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纵然知道自己的办法根本不算办法,但林芝知道苏氏电器厂爆炸的事情对苏清晏意味着什么,她还是去找了苏清晏。
在内心深处她知道,案子只是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见他一面。
多长时间未见,再见到苏清晏的那一刻,林芝知道,时间的流失被没有减少一点她对他的爱恋。
反而加重,她的想念。
说完案子,林芝知道苏清晏换了新的工作,又问起他的新工作,生活近况,他的腿伤。她想在他的身边多呆一会儿,多看他一眼,哪怕是多一分一秒也好。
苏清晏客气礼貌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都只是概括性的词语,“不错,还行,可以”,最后还是客气礼貌,“谢谢!”
林芝苦笑道:“不客气。”
她问他那么多,他却没问起她一句,最近好吗?哪怕只有一句,她也会心满意足。可是没有,一句也没有。
她的关心,爱恋,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聂良辰送林芝到门口,“谢谢你林小姐。”不管有用没有,这个时候能来给苏清晏帮助,她是真心感谢她。
林芝冷眼看着聂良辰,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明目张胆地挑衅,“你不怕吗?不怕我抢走苏清晏?”
“我怕。”聂良辰实话实说,“面对林小姐这样的女人,男人很难不心动。但是……”她直迎林芝的目光,坚定道:“林小姐要真的不顾礼义廉耻去抢我的丈夫,我也用尽我一切力量去捍卫我和苏清晏的婚姻,守护好我们的这个家。”
苏氏电器厂爆炸案提交到法院因证据不足被退回,一切已成定局。
法不容情。
在法律面前,最有说服力的是证据。
程远从检察院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找李玫儿算账,他暴跳如雷,揪着她的头发,抬头就是几个耳光,又一个拳头把她打倒在地。李玫儿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痛叫。
程远一口唾沫啐在李玫儿的脸上,“你个臭□□,良心被狗吃了,我供你吃好的喝好的,不是我你一辈子都是个打工妹,能成得了一个美容会所的经理,混得人模狗样。你竟然敢出卖我,现在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你现在立马给我滚蛋,一个杯子都不准带走,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