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有血止血,难道你们就真的如此丧尽天良,如此自私自利,而不懂半分的人命关天?”
秦王世子师傅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十分愤慨了。
他们在场的这群人中没几个敢开口附和,一听到他这般指责的话,不由齐齐低下了头。
这时,九寒倒不由对站出来说话的那人,多看了两眼。
而她这一看,竟是也再次愣住了!
她不经意之间,竟是贸然开口唤道:“师傅?你怎么也在这儿?”
方才站出来说话的人,听到九寒这一声唤,差不多也是愣住了。
他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努力偏过头去看,“这位是?”
“嘶——子伯国人氏?”
九寒碍于人多,这时在他们面前并没有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单凭她看秦王世子和这位老者的反应,她也能大概猜个明白,他们就算没有见过她,大概也是听说过她的。
难道他们这三者之间是有什么渊源,所以才会在这里相遇。
转念间,九寒又忍不住在想,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幻境?
如同早前,他们突然从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陡然踏入了沙漠一般。
而这里,只是在他们从那沉沙之后,流落到的一处旧地。
九寒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想,一颗不安的心,总算稍稍稳了稳。
不过,在这之后,九寒站在原地倒是没有和他们这一行人多说,主要是方才她醒来所见到的那位小丫头已经在四处开始找她了。
到底,碍于他们现在身处宫门之外,那小丫头唤她,都是唤的小姐。
九寒站在这里听出来了她的声音,便不由转眸,先和他们这一行人提出告辞了。
然后,她顺着来时的路往里走,果然又见到了她方才昏过去时所暂歇的那辆马车。
“公主,公主!你去哪儿了?奴方才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了。”
小丫头一边说着,一边神情沾满了焦急,看她那样子,似是极为的无所适从。
“是不是奴做错了什么?公主你这半天都不曾再搭理过奴了。”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该启程回宫了。”小丫头这样说着,便搭过手来,企图拉她上车。
但是,九寒站在了原地并不急着走。
她问道:“这里的流民像如今这样相处已经有几日了?”
小丫头冷不丁的被她问得一愣。
她想了想之后,说道:“公主,约莫有半月之久。”
“半月之久了吗?”九寒喃喃着语气重复。
“半月之久,恐怕若再这样下去,该真的会有瘟疫了。”九寒身为医者,别的不关心,最关心的自然就是这个。
只不过,她现在并不能贸然的将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对旁人说。
她想了想,也没再多做什么,而是顺势搭上了那丫头主动朝她伸过来的手,然后让车夫启程,带她前往宫中。
九寒所去的地方,她以为在她下车的时候所见到的,就算不像是日后的故宫那样庞大而雄伟的建筑群,但好歹也应该是属于子伯国一个最为有标志性的建筑。
但显然,她想多了。
在马车夫接她落地的时候,她才发现周遭的环境,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简陋。
只不过,在远处看上去,这里应该是一群稍有气势的住处。
这里,她所住的地方,除了一个“玹心阁”,便没有像后世所讲的那样在门匾上要挂一个“公主府”。
九寒跟着引路人,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去。
这一路上,她神情淡定,倒没有人看出来什么她与以往不一样的破绽。
直到回到她的闺阁,九寒这才开始坐在那里捋清她的思绪。
这里是子伯国,是古代。
她联想着,早前那个沙漠幻境,总觉得这里不应该是平白无故莫名出现的。
一定在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早前那个沙漠,或许是因为他们所到的那个慕葬里陡然出现的沉沙,或许是因为这个墓葬的主人,是在古代?
可它不应该是大夏时期。
九寒脑海里纠结着这一点,她俨然有些闹不明白。
不过,关于这个疑问,在后来有佣人进来开始伺候她洗漱的时候,这才渐渐反应过来,想道:子伯国,大商,周边小国,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