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远志你真的不知道吗?当年,就那徐永芬并没有嫁给你父亲,而是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屠夫。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屠夫死了,然后村里的人就见着你父亲和徐永芬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什么?”
几乎是江家奶奶这话音一落,九寒一家人便齐齐惊讶的开口。
只不过,九寒还好,她在早前听许家奶奶讲他爷爷当年的故事的时候,就已经有过心里准备。
但陆父陆母却差不多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想过,徐永芬这女人在跟着他们爷爷之前,还的的确确的嫁过一回人。
而且看这样子,差不多村里只要上了一定年纪的人,应该都知情。
只是后来,他们或许是见着陆建国那人愿意担这顶“绿帽子”之后,也没人敢在他们一家人面前胡乱的嚼舌根多说。
陆父陆母在仔细地消化完这个消息之后,便不禁又齐齐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问江家奶奶:“除了这个,那您还知道什么事情吗?”
可以说,当年陆家爷爷的这些事,已经完全的激发出来了陆父陆母的好奇心。
无一例外的,九寒也开始端正着身体,在那儿认真的听着。
而反观一旁的余振,则仿佛早有所料一般,在那里稳坐不动。
江家奶奶听了他们的话,不禁诧异的看向他们一眼,然后这才继续纳闷儿道:“我已经老了,这当中很多的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不过,这毕竟是你们陆家的家事,我一直都还当你们自己清楚。搞了个半天,这种事,周围人竟都没谁跟你说?”
陆父在一旁听得抿唇不语,而九寒则是在那里不忘追问,“这样说来,我爸他们家头顶上的那几个哥哥,应该就是当年那屠夫的孩子了?”
江家奶奶听到九寒这话,不免迟疑一瞬,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她父亲,摇着头回答:“这个,我还真就不清楚。”
“毕竟,你们也清楚,我们家住的村东头离村北那边远着呢。”
“我能知道这样的消息,都还是当年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娘们,成天的跑到我跟前说的。就我自己,忙农活都还来不及,又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些。”
江家奶奶对于九寒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其实九寒通过她和许家奶奶那边的口径,俨然已经判断出来她爸所谓的那些兄弟则很有可能是当年那位屠夫的儿子。
不过,现在,他们这里有一个最为疑惑的关键点,恐怕就是当年为什么他爷爷会答应跟徐永芬在一起,甚至是为此,都不怕遭到别人暗地里的诟病。
眼下,九寒对当年他爷爷的想法,心里只有一个隐隐的猜测。
只是在确凿的证据没有拿出来之前,她也并不好当着长辈的面,就贸然开口。
而这会儿,余振则是目光颇为认真的看了九寒一眼,说道:“许家这么多年来的心愿即将一了,牵涉其中的人总算是能松口气。”
“这段血脉亲情,无论如何,你们日后好生珍惜。在遭逢大苦大难之后,许家必有福气。”
九寒对他师傅所说的这一句话,不置可否。
只是这一天晚上,他们这一行当中的大多数人该失眠的,还是失眠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陆父陆母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用完早餐,就去许家登门。
九寒跟在他们身后,两方人马在这会儿直接碰面。
为了能了解清当年的真相,许家伯父和许荣瀚这两位身有公职的人,都向上面请了好几天假。
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是从上午便出发,但等到真正到达陆家村的时候,已经快是下午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陆家老二的家里,徐永芬正一个人在那里一边谩骂,一边哀嚎。
“这些没用的蠢东西,真是伺候人伺候这么多年了,都伺候不出来一个经验。”
“不知道我这腿伤了不能走路吗?这人都全部跑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徐永芬一边神色不明的说着,一边紧咬着牙关,动手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腿。
然后,她再用力咬牙,愣是艰难的一个人下了床,企图去倒个尿罐。
她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手扶着这破旧老宅子里的各种柜门桌椅走路。
正当她要迈出这个房门槛儿的时候,却是突然听见自家窗外有人在那里叫,“徐永芬,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