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被陆家二叔这样一说,早前酝酿许久的怒意,在这时不免犹犹豫豫,纠纠结结。
然而,陆母这时竟是挺身而出,她可是被陆远明那人嘴里不要脸的一番话气得直冷笑。
这时,她正极为干脆地在那里出口道:“呵,陆远明,我亏你这话也替这老太太说得出口。”
“真要说来,咱们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就陆家老先生早些年是在这村里到处行医的大夫,你们这家里哪一个当初上学的学费不是他靠着辛苦挣来的?”
“而你在转眼看看老太太,这么多年过去,哪怕陆老先生临到死,她又替他可曾做过些什么?”
陆母的这番话,可以说几乎算是直戳陆家人的心窝子了,但他们没想到更让他们无言的重头戏还在后头。
陆父在那里接话反问道:“再说,老太太,我心里也一直有个疑问。”
“如果你和我爸当真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从我有记忆开始你们就没有同房过?”
“什么?”陆父的这话一出,可以说当即就引得了在场的这一些不知情的人惊呼。
包括许家人在内,他们不由顿时把好奇的目光齐齐投向徐永芬。
而这时徐永芬正颤抖着个嘴唇,在那里气怒地说道:“没有的事!”
不过,她在众人的质问眼神下,想要继续把谎话不停编,却是一句句的都将其堵在了胸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就连这会儿陆家的其余人想要为他们母亲辩解,竟也是再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陆家人的脸色此刻不禁变得越发的难看,连带着他们看向自家母亲的眼神也不由跟着变了几变。
然而,这时在场的,还能笑得出来的怕是只有许家人了。
尤其是许家老奶奶这会儿正一脸冷嘲的看着徐永芬说道:“哼,我当你牛皮吹破天际,能有多大的本事。”
“徐永芬,哪怕是咱们俩大半辈子都已经过去,而我现在看你也依然不过如此。”
徐永芬待在一旁,被许家老奶奶这话给讥讽得面色苍白。
不得不说,之前所有的谈话,唯独这后面一句,最是能戳到她的痛处。
是啊,哪怕他们之间大半辈子都已经过去,她陪在他身边,又何曾不是好几十年的时光,偏偏他的心里、眼里,竟是临到死都只惦记着那一个女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她徐永芬为什么就不能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点,为什么她就不能变得更自私一点,以便能掠夺他陆宁两家的一切!
徐永芬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不禁有点发狠。
这会儿,许家老奶奶见了徐永芬这模样却是笑了,她对她讥嘲:“怎么?看你这样子,总算是受不了刺激,准备要说实话了?”
“既然如此,你就大喇喇地直说吧。哼,依我看,不管当年真相怎样,只要陆建国他从未松口娶过你,从未答应和你在一起,那我宁玥!今天就有那个必要一直守在这里把当年的真相全部听下去!”
许家老奶奶这话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她那少有的威严的模样,竟是把她身旁的秦家老爷子也弄得不由来了精神。
徐永芬一见他们这群人这是要打算跟她死赖在这里,好!那她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他们要真相,那她给他们一个就是!
正当徐永芬抿了抿嘴唇,再对她眼前这群人胡编乱造一通的时候,他们院子里不知何时竟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他们只听得那个人站在那里,轻轻一声叹息,却是不知,在徐永芬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一双瞪大的瞳眸不禁狠狠一缩。
当即,她在那里嘶哑着声音叫道:“余老头!你这个满口胡话的疯子!又无端端的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显然,众人一见徐永芬这模样便也是认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个人的。
只是她现在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对。
她一见到他,竟然不似正常的那种惊诧,反倒是害怕与惶恐居多。
“师傅?”九寒乍然之下,一见到余振现身,肯定也是十分惊讶的。
只不过,她此刻正疑惑着眼神,并没弄清楚余振这会儿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
倒是陆父一下想起来,突然之间就一脸激动地张嘴对大家说道:“对了,我还差点儿忘了!”
“当年父亲可是和余叔是多年相交的好友,想必关于我父亲当年的事,余叔多多少少也该是清楚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