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在说完这番话后,那位小道人却是在这里撇撇嘴说道:“你这么帮他,他若是给不起你回报怎么办?到时候,不说他了,就连我跟着你,也依然要在这里四处想办法去讨斋饭。”
“再说,你确定你这让他所谓的入梦是真的在梦里见到他想要见的人了?嗤!你顶多一包蒙汗药下去,让我这苦力,将他这闹腾的人专程送下山。”
老道长听得小道人这话,不由在那里唇角一弯,笑着感慨,“帮有缘之人,无需见外。”
“所谓回报,有朝一日,天道……会替我拿!”
“再说,那杯茶里虽有蒙汗药,但我亦是为他好。不如趁着现在,你且将那卷轴给我拿来,让我好生……”
未等老道人将这番话说话,那位小道人竟是迈着一双腿,三两下的严肃着神色对着那副卷轴不知施了些什么法。
而这会儿,老道人见了他这举动,却是不由自主的从座上起身,拧眉唤道:“不换,巫术!你,还在用?”
然而,那小道人听了老道人这话却仿佛跟没听见一般,竟是连头都不曾回,只在那里答道:“不管你的道法,还是巫术。总之这回辛苦我一趟,我已经将你想要做的做了。”
“来日啊,我大师兄若是在你这里找到我,你可是要替我圆个谎。不然,哎呀呀,你的徒弟,将来会被我带歪成什么样子,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道人在老道长的面前面上笑嘻嘻的说完这番话,但他的眼神却是往着另一处角落飘的。
那里,老道长的徒弟正在光裸着上身,咬牙奋力挣扎,看眼神,似是正在恨被唤作“不换”的这位小道人无端端的竟剥了他的衣服!
老道长看着他们这般打闹,实在是头疼得没有办法,最后也便只能提前让小道人提前送机缘之下,误入了他们这里来的陆建国下山。
而在这一趟之后,陆建国愣是一个激灵从自家里的床榻上醒来。
早先他所遭遇的那一切,恍然之间,仿佛当真是个梦一般。
匆忙之间,陆建国不由眯眼抿唇,赶紧的从床上下来找好他平日里鲜少用过的另一本的手札,将他这番奇遇,十分激动地记录在了那里。
而在这一晚之后,第二天,陆建国醒来,便已经将昨天所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给彻底忘了。
只是在他神思恍惚之间,竟是如同昨日一样,下意识的在那里四处翻找。
找着找着,他不由双手握拳,两眸隐隐陷入一种癫狂之态。
徐永芬今天登门得似乎颇为不是时候,她睁眼看着陆建国这么副已然陷入疯癫状态的模样,不由呆在那里,深深地吓了一跳。
很快的,她只来得及放下手里拿着的汤盅,然后赶紧在身上擦擦手,朝他走去。
这一路过来的同时,她不自觉地瞥了一眼,此刻已经被他四处乱扔在地上的那些医书。
徐永芬见此情景,眼皮微微一跳。
她在轻抿了抿自己的唇瓣之后,却是故作不知的在那儿用力拽住陆建国的衣袖,扬声问道:“建国哥,你这是在找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你想起什么了?现在的屋里怎么都成一团乱了?”
陆建国这时候正被他自己给弄得心烦意乱,又哪里来的闲工夫理会她。
当即,他想也没想的,直接就一把甩开了徐永芬的手,冷漠的说了声,“你走,别管我!”
徐永芬被陆建国这话给说得一愣。
随即,她在沉默片刻后,便呆呆傻傻的起身。
然而,她那微微垂下的眼婕,却是已经恰到好处的掩饰了此刻她心里燃起的嫉妒。
半晌之后,她朝他抿唇一笑,转而又温声道:“建国哥,那你在找完东西之后,可一定要记得把我特意给你带过来的这盅排骨汤给喝了。”
“难得咱们街坊邻里有人杀猪,这还是我去跟他们厚着脸皮赊来的。”
徐永芬在说完这话之后,便没再去管陆建国此刻的反应。
这会儿,她匆忙一转身,愣是一路沉默的抿唇,回到了自己家。
她神色不明的在自家的堂屋内端坐了半晌。
直到坐着坐着,她不觉自己肚子饿,反倒是此刻正被她放到隔壁房间的小家伙在那里哭了。
顿时,徐永芬眉眼一冷,一张脸上恁的竟是沾染上了一股戾气。
她倏地一下,眉眼不善的站起身,然后朝那小家伙所在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