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他身上的才华,可是并没有二爷你早前看中的秦骁厉害。”
后面的话昆山虽然没有再开口说,但他那样的表情却是十分明显。
他是在问,你这样关心他,何必?
许家二爷端坐在轮椅上,无声地动了动唇。
须臾过后,他抬眸认真凝视了昆山一眼。
然后,紧接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是再度闭上眼,不论昆山怎么唤他,他都不愿再继续开口说话了。
昆山见状无法,只能帮他把这副止血药给楼下的某个人送过去。
但他将这玩意儿拿在手上也着实没有搞明白,祁谨言一个大男人,好好地待在他们这许家的院子里,到底能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他受伤到用止血药的。
不过,当昆山下楼,亲眼看到那被人故意折断的桂花枝,再一瞅,那刻意被人给丢在一旁的镊子,顿时,双眸都要睁得跟个铜铃一样大了。
突然,他觉得他们家二爷喜爱了这么多年的桂花枝,被人这样折毁,他居然还能按捺住没有发火,实在是亏得这么多年来避足在这院子里的修身养性。
倏然间,他这下觉得他们家二爷哪里能来让他送伤药这种东西,像这种人这个时候就该给他要么送个扫帚,要么送个锤子!
当祁谨言和昆山这人的眼睛对视上的时候,昆山的眼里几乎是写满了好走不送!
祁谨言见状唇角一抿,眼尾一抽。
他正摸了摸鼻子,模样讪讪地把那被他下意识扔远的镊子给放了回去,转身就准备识趣的迈腿往院门外走时,却不料,昆山一下张嘴,十分不耐的叫住了他。
昆山先是一脸嫌弃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祁谨言,然后又十分不放心的“嘱咐”,“祈大少,祈大公子!”
“请恕我昆山说一句非常不识趣的实话。”
“我们家二爷当年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哪里能跟这样成天待在院子里修枝裁花的不务正业?”
“我想你平日里部队上的事,应该也忙得很。你说你,这眼看着大年也过完了,还不回部队里报道,成天的家也不沾边儿,你就赖在我们这儿干什么?”
“我们家二爷最喜欢的,不还是秦家的那位,依然没能看上你。”
昆山在张嘴说话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顾及旁人渐渐变幻的脸色。
他一个人自顾自地,此刻正在那里说得十分开心。
“就算你已经长大了,还像你小的时候那样,成天的想黏在我们二爷身边,多跟他学些本事。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京城许家的开支本来就紧,哪里又能还像你们祁家一样,养得起闲人?”
总之,祁谨言待在许家二爷的院子里,没那个耐心等昆山把憋在他肚子里的话全部一股脑儿的说完,他就已经自顾自地从昆山的面前,甩手走人。
而昆山见这人面色难看的终于肯甩手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也不禁颇为自得的跟着乐。
这一切发生之时,唯有他们楼上那人,此刻正颇为烦恼的在那里扶额呼唤,“昆山——”
“我只是叫你下楼去送个药而已,你看看,你都自作多情的说了些什么。”
昆山闻言,自知理亏。
他站在院子里一听到楼上所传来的许家二爷的声音,便不自觉地在原地立正站好,还朝他所在的方向,十分尊敬的敬了一个军礼。
许影:“……”
与此同时,秦骁趁着九寒和林悠两人正在外面四处奔波想各种主意的空隙,已经将车开往了离这里不远的秦家祖宅。
他这一行,当然是一路跟着秦歌过来。
但他却是赶在秦歌的前面,率先下了车。
于是,等到秦歌一路轻哼着欢快的小调,踏进秦家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在自家宅子里碰见她哥。
登时,秦歌的心一虚,眼神几乎是下意识的躲闪。
但是,她的面上却是咬了咬嘴唇,轻扬着下巴,努力让自己装出一派从容。
她先是朝他亮了亮眼睛,然后勾勾唇,问道:“哥,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听爷爷说,你最近这两天不是要去部队吗?”
“那个据说号称有S级的危险任务一做,哥,你可是很快就能升少将了!不管怎么说,我这做妹妹的肯定相信你,并且还得提前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