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骁之后,祁谨言紧跟着上去问道:“小嫂子她怎么了?”
秦骁闻声,抿紧了唇,没再说话,但他的眼神却是无声地盯紧了九寒的手腕儿。
登时,一旁的余振亲眼见了九寒手上被方才那些毒物所蛰到的伤口,不禁摇头感叹道:“唉,这寒丫头!刚才虽然情急,但做事的时候好歹也该仔细一点。”
“看它这伤口,我一眼便能知道她这俨然是叫之前的九尾蝎给咬了。”
“好在她这伤口,我们这些人发现得及时。再者也算是赶了巧,我那里正好有一小瓶特制的甘露。昆山你去帮我把它拿过来,然后我再给寒丫头扎上几针,等她神智醒来之后恢复清醒,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于是,一旁的昆山听从余振的吩咐,马不停蹄的去了。
余振则是宽慰似的轻拍了拍秦骁那小子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至于许家二爷和他们身后的祁谨言,此刻望着他们的眼神,则不免略带愧色。
而他们这些人在听到余振说会给九寒亲自扎针后,便不免自觉地从这屋子里退出。
顺带还十分贴心的在离开的时候,替他们拉过了门。
他们这时便待在院子外,等九寒再度清醒过来,却是不知,他们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过后。
从现在的时间开始,再稍稍往前挪一点,京郊的某处破道观内,那位臭老道儿在他的蒲团上坐着坐着,就冷不防的从口中喷出来了一口血!
顿时,他阴鹜下来眼神,干脆而又直接的用自己的道袍将嘴边的血迹,狠狠一擦!
“哼!还真有几分本事!”
片刻后,臭老道儿一边这样感叹,一边用自己那温热的舌尖,轻舔了舔他那被鲜血所侵染过的唇角。
倏地,他的面上勾起了一抹刻薄而又讥讽的冷笑,道:“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们这群人到底还能在我的面前得意多久?”
“不论怎样,呵呵呵哈哈哈!一定会是我!一定会是我!笑到最后!”
破观里的这位臭老道儿在这时仿佛已然陷入了一种癫狂,偏偏这时他的后背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蹿出来了个身姿挺拔如竹的人。
这人一从面上看过去,那绝对是妥妥的正人君子一枚,浑身上下好似都散发着一股雅正道义之风!
偏偏就是对于这样的人,那位臭老道儿警惕的回过身后见了,竟是更加夸张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好兄弟,难得你肯造访我这里,如今,我们都有好些年没见了!”
“啧啧啧,就你这张脸,可真是半点都不曾变过!”
“你说明明我们所追求的都是长生,但偏偏为什么我变老了!而你没有呢?”
“难道……莫非……是我的道法参悟得不如你?”
“呵!或者说你面上此刻所盖着的是一张伪人皮?”
对于来人眼前这位臭老道儿的叫嚣,他并未有曾做过半点理会。
此刻的他,仅仅只是眉眼冷然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眼下的天机都已经混乱成这样子了,居然你还没能把它参透?”
“足以可见,你是个没有天赋的蠢货。”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你的敌人,正在一天天的壮大!难道你就不着急要把他们立即置于死地的给打败么?”
“你若是再这样荒唐下去,到时切莫不说地狱不收你,怕是连天都该不收你!”
臭老道儿听了眼前人的话,本是应该大发脾气,对其怒骂一通,但偏偏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是不由好笑道:“呵,好兄弟,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你忘了我这里可是道观,我这老头儿一辈子,从未信过佛!”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这世间又是哪里来的阿鼻地狱?哪里来的人间天堂?哼!说白了,一切不过是任由你信口胡诌!”
那人似是被他眼前这位臭老道儿看透了也不觉尴尬,而是十分认真的在那里道:“不论你怎么想,难道你不觉得就凭如今京城许家的气运,再过些时日,你便能大道将成!”
“而眼下,你一个人不会感到寂寞吗?”
“难道你平日里就不曾想过,希望能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徒弟侍奉在侧?”
那人在勾唇说着这话的同时,眼里所闪烁着的全是一片算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