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现在,熊小时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
何阅是检察官,她是律师,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了。如果事情到了最严回避令的地步,她也许真的会动摇。因为不管她再喜欢何阅,为了男人放弃事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但现在,事情却并没有严重到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放弃工作的地步。
理智衡量的话,如果何阅迁就她,他直接就不能做检察官了,但如果她迁就何阅,全国有三千多个检察院呢,就算有一个不能接,其他还有一堆一堆的选择。
再说,配偶配偶,只要不结婚就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根本就不用想那么多,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
熊小时也腾出一只手,使劲捏住何阅的脸:“你没有其他可能会跟我有关的事情瞒着我了吧?”
何阅:“没……了吧。”
“嗯。”
熊小时十分大度地扬了下头。
行吧。
她仰头把西瓜味啤酒咕噜咕噜喝完,然后拿着空易拉罐从柜子里蹦出来,几步后就扑到了大床上,舒展筋骨。
就算她个子小,蜷在柜子里也好累啊!
何阅跟着她也出了柜子,和她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
休息了一会儿,他侧过身捏住她小腿:“哎。”
怎么跟拎小鸡似的?
熊小时蹬了一下,没蹬开,只能凶巴巴地坐起来问他:“干嘛?”
“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他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趴着,捏着她的小腿仰头问她。
“离你律所和我检察院都不远,交通方便,买东西也方便。你从早上这儿出门上班,不用半个小时就到律所了。”
何阅说的语气倒是很轻松,还是懒不拉几、很不正经的那种。但他的眼神和神色看起来都带着点紧张,放在她小腿上的手也不动了,整个人都放慢呼吸似的在等她的回答。
熊小时也跟着他紧张起来。
她咽了一下口水。
“我……“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把熊小时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人,立马跪着端坐好,举起手机放到耳边:“主任?”
何阅的眼睛瞬间抬了起来。
“嗯嗯。”
“好的!”
“没问题!”
“谢谢!”
一结束通话,她兴奋地跟只小企鹅一样拍着床跟何阅说:“之前我不是在law有个采访推迟了吗?原来是主任跟他们打了招呼,说等他回国带我一起接受一期专门的采访!”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的采访,跟由律师大佬带着她、专门把她介绍出去的专访,那受到的关注度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而从她接电话开始,何阅就一直趴在床上不停抬头瞄她。
在她放下手机兴奋地拍完床后,他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慎重地看着她:“你之前问我的问题,能再问一遍吗?”
熊小时:…………
不记得了。
“谁能记得啊?”为了掩饰自己大脑的突然短路,她理直气壮:“又不是在软件里聊天还能查聊天记录。”
接着,她就想到了来电话前他们正在说的话题。
她慢慢抬起右手,用要握手的样子朝何阅伸出她的手。
“我搬进来,试一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害羞!!!
(*/ω\*)
何阅听完后,低头看向她伸出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四根手指,紧接着就翻身跳下床:“那我去开车。”
熊小时看着他踉跄了一下又立刻镇定走路的样子,摸了摸自己刚刚合何阅握过的手。
难道他也在害羞吗?
……
没多久,熊小时跟着何阅到了车库,准备回她家里拿点东西过来。
因为有这个房子在前,她已经决定不管看到什么车都不会吃惊了。
但意外的是,何阅的车还挺低调。
他边掏车钥匙边跟她解释:“车要开去上班,太招眼了也麻烦……”
熊小时猛点头。
“啊。”何阅,“拿错车钥匙了。”
熊小时点到一半的脑袋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