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航胡乱想着,把手机举到耳边。一整等待后,只有冰冷的女告诉他,电话那头没人。
就是突然这么一下,言航却异常盯着自己的手。
最后一个机灵,扔了电话开车回家。
进门的一瞬间,言航仿佛又回到了言俏到来前的那个时刻。
只是心境上到底不同了,以前是放下层层假面后的放松,现在竟让他体会到了意思酸楚。
现在除了他自己,还有谁在?
叮咚——
嗯对了,还有邓敏清。
手机里是对方个发过来的关于明天的工作安排。
这是邓敏清的习惯,也不管他看不看,反正先给他过过眼,顺便提醒他相关事项。
虽然言航的好记性让这个像无用功,可对方还是每天乐此不疲。
言航快速浏览了一遍,大致没什么问题,只除了一点。
他马上给邓敏清打电话。
“言总?”
“是我。”言航忽略他拔高的音调,直奔主题,“南嫣今天没来?”
“呃……是的,南小姐说好今天会过来一起去工地,但是却没来,我联系过她的助理,说是家里有事不在,所以这事儿就得一直往后……”
言航沉默。
保持寡言的姿势在沙发里做了许久,他才淡然对那头说道:“行,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再见。”
单单一个放手机的动作,言航就如同行将就木之人一般,折腾的全身骨头都在响,脑子里也是破冰似得,砰得炸裂开来,痛得他死去活来。
但还不是最痛的,就像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一样。
他又拿手机给远在郊区就不联系的南诚,他南叔叔打了个电话。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挂上电话的同时,脑海里也永久关机似得,没了任何动静。
“……蠢货。”
言航,你就是个蠢货。
偏偏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净是些沮丧的说辞,
“不要试图去改变那些,我们家的关系和遵循的东西和常人不太一样,强行去接受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怎么?你心疼了?但是六月不需要。”
“道德三观,每个人都不一样。”
“要是达不到你想象的程度,你能做什么呢?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在被许可的范围内去扭转它,我们不会否认每一个人的想法,并以此付诸的行动。”
“关键是你是拿什么来支撑这一切。”
林至远冰冷的话在心尖上一遍一遍的浇过,不断冲刷言航的大脑。他现在该做些什么,突然就不知道了。
嘟,
南嫣应该不会搞出这样的恶作剧。
嘟,
那么报警?怎么报?他甚至连人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嘟,
还是先和南叔叔说一声。
嗯不行,南叔叔是个急性子,说不定会搞砸。
嘟,
可以通过林家……不行,那边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依然没什么反应,就说明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只站在事外。
咚。
或许以他的身份可以请求帮忙,但是那样……
“言航?”
这声直达他心底的呼唤瞬间唤醒言航,他猛地从计划中挣脱出来,发现自己讲手机举在耳边,页面上是之前没打通的那个电话。
“言航,怎么了?”林六月又问一句。
言航回神,如触电般把手机放下,又手举无措的拿起来放在耳边,“六月?”
“嗯。”
“你在哪儿?”
“还在国外,马上飞回来。”
言航有些失望,原来不在吗。
“你怎么哭了啊?”
哭?
言航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给他摸到一层水光,羞耻感也姗姗来迟,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喉结,感觉不再是一副哭腔时才强辩一句,:“我没哭啊,瞎说什么呢?”
“……哦。”
神似不跟熊孩子计较的懂事的大人。
言航知道自己被嘲笑,可他现在没有调笑的心思,也不想挂电话,只是听着那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让自己变得平静下俩。
“六月,你什么时候到?”隐约能听见英语播报的声音,言航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大概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