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她逼走了,因为我绝对不容许她在李拂怀里展颜!
我唆使母亲为李拂赐婚,他绝不会违背旨意,只能放弃她,因为我母亲是他绝不能割舍的一个人,唯一给过他亲情的人。
我诱骗云妃嫣,让她和我在一起,谎称是为了看李拂是否真正爱她。
她在亭里等他,等了三天三夜也没来。
于是她走了,带着对南楚的毫不留恋离去了,但我并不悲伤,因为一定会再遇,一定会再次相见。
再遇时,愿念她昔日容颜依旧涕泪。
☆、01心似双丝网
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
一
红雨楼里,一双眼睛透过白琉璃俯瞰着,中央清水荡漾着的玉池中,一块雕成出水芙蓉状的五彩玉髓。
柔嫩娇媚无比的花瓣闪烁着一层玉髓特有的蜡质云润的感觉,在从红纱窗格中透出的光亮中显得晶莹剔透,那衬托着花朵的萼片也是难得的绿玉髓,仅一点点也甚为罕至和珍贵,如此好的玉石只怕只能在宫里得到。
那双眼睛也颤颤纤长的睫毛,心中存有微微的疑惑,这上好的玉髓价值连城竟然被敞开着隐藏在这表面破旧的红雨楼里,可谓真是深藏不露。
她笑,怎么可能被红雨楼小小楼主如意得到呢?如意,如解意?这也是一柄佛具啊,阿娜律。
我都快不明白你了?莲狐狸,你心里究竟在打算着什么?
无良女玉指轻轻抚摸着她躺着的白琉璃,仿佛快要融进去般,她乳白色小小一点的指头轻轻砸着透明的白琉璃,清脆作响,动摇着她的思绪。
她一身白齐胸襦裙,像是被骤雨打湿的如玉梨花,她卷着凄风苦雨的零落下来,落在看起来快要摇摇欲坠的白琉璃上。
透明的琉璃下空空荡荡的,只有冰凉凉的风,无良女所在地方是红雨楼的最顶端,暗藏的密阁里,她栖身的白琉璃悬空,正对着水池中缤纷的五彩玉髓芙蓉花。
密阁极其隐秘,几乎难被人轻易察觉,没有人会发现有一个小小的影子近乎贪婪似的趴在冰冷的白琉璃上,像是吸取享受世间繁华般,默默注视着水池中的花影酒香,娇容上满是病态。
密阁也是一座温室花房,南楚本就地处南方,虽不用入地窖养花,但是在高耸入云天的楼顶上养花,却也是寒冷难耐。
但这密阁中却是温暖依旧,四季如春,花架云木下垂着席香紫藤萝,堇色菖蒲色的花朵汇成一条条若泛着银光的紫色水流,灿若云霞,博山铜香炉中徐徐吐出的清香与藤萝花香巧妙融合在一起,令人有些从心上涌出的惬意。
平时担惊受怕,时时忧虑的她也受这惬意气息感染,微闭着双眸,微勾的唇上也难得泛起分舒心与放松,这花房密阁中总有令她万分熟悉的事物,亲切到让她不由得放下所有的戒心,执着的去相信。
其实她完全可以当了五彩玉髓或是红雨楼中任何一件价值连城的器物,但是她打心眼里不想当,她总觉得不当,不能当这好像是如意深深的愿望,虽然不知为何她会放弃红雨楼,但也能看出这是她全部的心血。
既然是别人的心血,就不能随意作践。无良女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重振红雨楼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声,只是现在她参加的赛事也让她头疼。
第二场便比的是技艺,女之技便是弹琴、吟诗、围棋、写画四者任选,我倒不头疼第二场比的是什么,我着急的是如何输给毓秀,毓秀答应若是她获胜了,便赠给三万两白银,我对那另一件奖励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屑于知道。
只是琢磨着自己离开时,那评比人之一的林丞相的表情,仿佛是确定着我会获胜似的,便是一抹奸笑。
我看着这莫名的笑,真是一脸无辜啊,关我何事啊,大人。随之,毓秀的神色就更加深沉了。
她到底都不信我,多疑!
唉,这该如何是好?我幽幽的叹了口气,阖上双眸,陷入梦乡。
二
我睁睁眼睛,明明刚才听见轻微的响声的,可却不知是什么发出的,心上一震,彻底的清醒了。
脸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我下意识的用手指蘸蘸,猛地一瞅,眼前便一蒙,血啊,是血啊,我忍住想要作呕的冲动,睁大眼睛,抬头看看花藤云木架上,心上又是一阵惊吓,血一滴滴落在白琉璃上,流下一段段骇人的血渍。
上面有人?我尽量镇定下来,抚平心跳,真不是我胆小,是我晕血啊,我现在不晕,后面总会晕的!但在晕之前,总该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