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躲开他,便向那孩子走去,可我刚一走近,她便捂住我的嘴,匆忙往小舟上一拉。
这里是荷花池的中心,周围绿莹莹一片的圆荷把我和她隐在其中,令人无法发觉,微风一动,曲荷曼舞,叶和花的清香也悄悄滑入鼻尖,还有另一种滋味,她身上一缕淡淡的少女幽香,令人面庞微醺。
她柔柔的手还在抚弄我的肌肤,冰凉异常。
李拂惊忙的声音响在池里,“嫣儿,出来别闹了。”竟然有这样一个女人令他如此惊慌,我刚想回头看清那孩子的脸,她却凑过来,那么近,幽深明亮的瞳子眨呀眨的,腾上的水珠一阵翻滚,她抿着唇,一张脸有生气又活泼,像是个孩子。
那一缕不抹粉黛的幽香又飘进我鼻尖,不禁令我脸上一红,看来,她不止是个孩子啊。
“呐?我可帮了你啊。”她笑靥如花,手捧着粉荷,退我一步,眯着眼细细看我,“刚才你可像受惊的老鼠一般见了阿拂啊,怎么,可是做错了事?”她又眨着眼睛,像是小女儿一般娇憨。
原来刚才的我是这副狼狈模样,我目光有些黯然,她看我这副表情,笑着安慰道:“没事,我也常常做错事,被阿拂训的。”
李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嫣儿,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生气了。”
那孩子吐着舌头,顽皮的道:“呸!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好话哄了我出来,等会儿便又欺负我。”
“来来,我们不管他,去划船吧,你会吗?”她眨着眼睛问我,脸旁晶晶亮。
我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只好点点头,拿起长篙,划着船向荷花池中间驶去。
她松开束发的九珠钗,拨散松软像羊毛的乌发,令人有些目眩神迷,
她转头,垂在舟上,形成一个个漩涡的乌发也一颤,她笑笑,美得就像是仙女一般,是种令人轻松舒畅的美丽。
她又撩开碧蓝花裙,褪下白尖头足绣鞋,她伸展足的时候,我乍一看与冰雪无异。我不敢多看,便转过头去。
耳旁只能听见她踢踏水花的声音,还有缥缈的歌声。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这是首情歌,我看看水光荡漾中迷蒙的她的身影,原来她心里有人了。
我卑微的垂下头,木然的划着长篙。
☆、09死当长相思
09死当长相思
我用心找了那么久,最后竟发现你就在我身边。
一
“喂,你还记得我吗?”他用心轻轻抱着我,热气轻轻呼在我耳边。
是谁?这种气息,这种感觉,美好的令人想一生铭记。
脸上稠稠的,我手指触触,血红一片,是血,究竟是谁的血?
啊,啊,我,我晕血啊,不自觉的脚上一软,忙用力抓住他雪色的衣衫,手上一热,仿佛有一股热流接连不断地涌出,是他的血,那么腥,那么甜。
我晃头看看周围,尽是光亮亮的刀剑,是啊,不是做梦,我迷晕了渠黄他们,正想快些骑马去救他时,这些人便出现了,团团将我围住,那刺眼的亮光吓得我那马儿也嘶鸣,是他无声息的走近,轻轻拉住缰绳,抱我下来。
我问他姓名,他不语,我想看清他面容,他不准,只是与我十指紧扣,静默不语。
他伸手从嫩绿的枝芽上折一枝桃花,竟能毫不费力的击退手持兵器的剑客们,手总是紧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被珍惜的感觉。
与薄青莲不同,他不是背后般的默默无闻,而是肆意的大胆的宣示,他想守护我。
当那剑客看清我是根软肋,用剑刺向我时,他竟然挺身护我周全,那隔着薄薄面纱的脸也那么近那么近,是谁啊,他到底是谁?
但当他生生受那致命一剑时,我脑里竟浮起另一个人的脸,青莲君。
薄青莲什么时候也曾挡在我面前,那么勇敢的保护我,我到底丢了什么?到底丢了哪些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呵,你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引得他来了,才肯动手。”笼在阴影深处的女人道。
幸存却身上有数刀伤痕剑客喘息着跪在地上,抬头望着女人绝美的姿容。
“你难道不觉得那个贱蹄子太幸运了吗?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两个男人真心的守候。”她笑的凉薄,“薄青莲你以为只要自己冷漠无情,云想容就不会爱上你,就不会痛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