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相爱的人的生离死别,不是父母的生老病死,而是当你想说出能让你倾覆一生的话时,喉却有哽骨让你连一丝哀吟也无法倾吐。
无良女泪眼迷糊的看着薄青莲对于另一个她的深情款款与痴迷,心支离破碎,想迅速逃离,却始终逃不开命运。
从来都没人能逃过早已被设计好的命运,无论是他,还是她。
暗室内,云想容最爱的血梅下,一个小小螺型机关守护着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一张画像上,女子怀抱着玉雨梨花,笑的妩媚,一行小字:三生石上立契,三生三世,终不负卿。容字。
灵开学很久了,一直少了一句话:能写到十二万字谢谢大家的支持!如果没有你们,以我这个磨叽的性子,怕也写不了这么多,看一句话说,在二十岁以前一定要写一部小说,如今想起来,灵写下《七煞》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还有我想同样祝福和我一样喜欢写故事的笔者,最后就是想谢谢一直来我这儿闲逛的穷开心的小毛驴和涵涵。
驴为上架要加油!还有涵涵学习也要好啊。
☆、12君若扬路尘
12君若扬路尘
君若扬路尘,
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
会合何时谐?
一
我终究还是痴了,竟想着他或许还会有一星半点怜惜我,从来,他都是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我低眉垂眼时,或许他心里的我嫣笑如花,我以为他有时流露出的温情是真的对我有所留恋,原来一切都是错的!现在的我还能容忍他悄悄看着另一个人吗?这层纸既然捅破了,就再无复原的可能了,我想走,我要离开,和过去真正做个了断,做完完整整的无良女,不再披着云想容的影子。
不自觉攥紧了手掌,心思已定,泪眼模糊的看着他的脸颊,心痛难耐。
我奋力推开他,却因用力过猛,身子一下子撞在了坚硬的百宝镶金角柜上,狠狠地栽了上去,就像是被大切八块般,除不去的疼痛像是我发出的一声声的哀吟蔓延全身,绵延不绝,五脏六腑也深深地一震,当即就快晕过去,只是强撑着眼皮仔细看他。
模糊中,青莲君的脸惊惧又惶恐,微蹙的双眉像是我梳妆台上的石黛般好看,他为我弯眉了,那双墨玉似的眼睛仿佛失去了晕晕的光亮,我弯弯唇角,强撑着身子,死死攥住他抱紧我的玄色衣袖,身上淡淡的芙蕖香割不断我笃定的心绪,我纠缠不休的吟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最后一次费劲气力道:“你有没有···爱过··无良女这个人?”
求你了,求你···此刻别那么真实,我身上为了等他此刻的答案心都寒了,我忍住打哆嗦的冲动,双目瞪着他,紧固着脸上的表情,我怕,我怕他看出我此时有多么难过···我宁愿,自己永远是他口中即便跌倒,也没心肺的人儿。
只有无良女自己看不见,她的脸上,她乌黑若真珠的瞳仁里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他看着我的目光深沉,仿佛被威逼着说不出一声话来,头轻轻的摇动,像是一个个点,描画在我心上的一个又一个点,光亮亮的刀子对准那个方位,毫不迟疑的扎下去,仿佛是扎破了胸膛,我喉咙里一片腥甜,想咽,咽不下去,想不吐出来,却呕了一地血,鲜红鲜红的,像是蔷薇开过一般,血一般的盛绽,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
我好像做错了,此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刺眼的晨光中,我不愿去看他,只别过脸去,不愿让他看见脸上挂满的泪珠,依稀中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青烟缭绕中,像是晨曦般朦胧轻盈,她血沾染了蓝花裙,垂着长睫的冰冻的脸,淡淡的告诉我:“小汐,这辈子别爱错人。”
我忽然知道了,原来···我到底都爱错了人啊,泪珠滚落滚进鲜血里,像是花朵一样。
二
我迷迷糊糊,仿佛漫步在云端,过往熟悉与不熟悉的一幕幕都像烟尘一样被风吹的弥漫,柔软的,温和的,悲伤地,愤怒的种种心绪都在我小小的心尖上滑过,第一次觉得原来我和云想容是同一个人,她笑时,我便快乐,她悲伤,我便痛苦,这些情感不断的涌现在我的心头,那过往的回忆一波波冲击着我并不清醒的头颅,令我心上仿佛被猫爪挠过般难耐,有刹那间认为我便是她了,但眼前的这一幕才让我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身份,我就像是戏台上滑稽无比,供人取乐的戏子觉得自己尊贵无比一样的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