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冬日,沈长清又一次感受到了温暖,流进心里,沁人心脾。
想要名分的女人也无非是想得个保障,过个安稳的日子,倘若没有这个名分,仅仅是没有名分,其他的都有的话,那不要又何妨呢。
只是......
沈长清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愧对的人就是她了......
在沈长清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爸爸的可疑,有好几次去同学家的路上沈长清都偶遇父亲,本来想跟在他后面找个机会吓他一跳,后来就见他进了别人家,门口会有一个女人在他进去后探出头来把门关上。
那时候沈长清还小,不会疑惑什么,和小伙伴们玩一场就忘干净了。
最明显的是沈长清十五岁的那年下午,沈长清突然发烧了浑身无力,就打电话给老师请了假,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母亲去城里舅舅家了,沈长清难受的厉害也睡不着,没过一会就听见父亲回来的声音,她本来想出去让他带自己去看病,可随后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细细的,好像在到处翻看家里的摆设,一边吐槽母亲的眼光。
沈长清已经穿了鞋,此刻却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刻意削弱了,她心里隐隐不安,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沈长清竖着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一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听起来年龄不小声音却非常嗲的女人的推搡之词。
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沈长清贴在门上那边的耳朵腾地一下红透了,她想冲出去打断他们,想大声的质问爸爸他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对的起妈妈,想一巴掌打在那个女人身上,然后把她赶出家门。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迈不动腿,就在原地颤抖。高烧过后她醒过来时妈妈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在自己身边,她别过眼去不想看他,看妈妈的时候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到事情最终败露,他们终于离婚的时候,沈长清反而觉得庆幸,但她却不知道自己以前没告诉母亲是对还是错。
这是其一,母亲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可是她至今没有好好孝顺过她,她忙着挣钱忙着打拼,终于稳定下来却买了房,不打算再回去,她想让她过正常女孩该有的日子,结婚生子,她不愿意,她让她坦坦荡荡的做人,她却义无反顾的成了当初自己想一巴掌扇出家门的女人,令人不齿的第三者。
“想什么呢?”
颜谨的话突然把她拉回现实,她木讷的转回头看向他,略微惆怅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妈,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哪方面?”他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温和地问。
“各方面吧,她其实不需要我多么优秀多么能挣钱,她只想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我没有多少次工作中是真的开心的,她想让我找个合适的人嫁了,我不听......”沈长清后面还有话,却说不出来了,她不能反反复复的提起自己的身份,她知道颜谨比她更难受。
“老人身体健康吗?”
“挺好的,我妈身子骨一直挺强健的。”
“那我们日后好好孝顺她。”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好。”
晚上颜谨免不了又要“活动活动筋骨”,可家里没备有用品,沈长清要自己出去买,可颜谨火急火燎的非说不用了。
“那要是有了怎么办?”
“有什么?”
沈长清剜了他一眼。
“那就生下来。”颜谨回答的霸气,刚说完又要扑上来,沈长清废了好大力气才说通了他自己想先洗澡,然后去洗手间点了一根烟。
第二天沈长清和颜谨一起去机场,本来是该她目送他走的,结果飞机他的飞机晚点,而沈长清去福建参加楚涵的婚礼,比颜谨早半个小时登机。
到了福建天差不多黑了,是楚涵亲自来接的,一见面就来了句“沈长清你怎么又瘦了”。
对于楚涵的这种话沈长清早就免疫了,她们上次见面她也是这么说的。
见沈长清不理她她还继续嘟囔:“这别人到冬天都长膘,怎么你越来越瘦?”
“你未来老公没陪你一起来啊?”
“他今天也有朋友到,集美的,他去火车站接了。”
楚涵的家里已经布置好了,墙上挂满了气球彩带,一进门就满目的色彩斑斓,看的沈长清都莫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