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么真实。
不是!
胸部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颜谨他来过,他还给她儿子喂奶了,他还......
沈长清不由的红了脸,仿佛濡湿感还没有消失,他的水渍还没干......
她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摸自己病服上的纽扣,最后一颗没有系上,是真的,他确确实实来过,那颗扣子是她从他手里扯过来的,怕他再得寸进尺。
“缇莉,你是不是不舒服,伤口感染很容易发烧的,你是不是流血了,脸这么红,我去叫医生......”
她一把拉住他,对伊森,她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她冲他微笑了一下,“没事,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点热。”
伊森重新坐下,“可能是屋子里没通风的原因,要不明天我推你出去走走?”
饭香味从饭盒里悠悠的飘出来,沈长清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馋的厉害。
伊森得不到回应,沿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柜上的饭盒,心领神会,“饿了吧,我买的烤肉饭。”
伊森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来,把饭盒拿上去摆上,刚要拆开,沈长清叫了他一声。
他停住动作,抬头看她。
“剖腹产的产妇一个星期后才能吃这种东西,而且,”她顿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光影绰绰,“坐月子期间不能受风。”
伊森缓缓的放下拿着餐具的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一副难掩的尴尬,他收了饭盒,干笑两声出去了。
沈长清叹了口气,有点渴,扭头找水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她醒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多糟心的事。
扶着床沿小心的躺下,这时候伤口的痛感才被她感受到。
腹中空空,痛感浓浓,这些,只有睡着了才好受。
街边的一个小酒吧里,颜谨手边的空酒瓶多了一个又一个。
执着的女孩坐在他对面,拄着下巴看他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
来酒吧的人要么特别开心,要么特别难过,自打这个男人踏进这里第一步时她就看出来,他是后者。
没有人来这里还将自己的情绪藏着掖着,他的脸阴的可怕,眼里要喷出火来。
在吧台上一拍,叫上酒。
她本来想陪他聊聊天的,只是他只抬眼皮看了她一眼便沉浸在自己的消极情绪中,除了要酒,一声没吭过。
她就等着他,等着他喝够了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你很固执嘛。”
恰好有一道鎏金色的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侧着抬头,单侧嘴角上扬,痞痞的野性被灯光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所有的赞叹都毫不犹豫的表现出来。
颜谨见她这样,脸扭过去又灌了一口酒。
“帅哥,你在想什么?”
颜谨:“中国人?”
女孩摇了摇头,“我是大阪的。”
颜谨点点头,给她点了一杯蜂蜜柠檬。
女孩大大方方的接过他的好意,两条裸露的小腿兴奋的交叉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动呀动呀。
“你还没回答我呢。”女孩不依不饶。
颜谨眯着眼睛想了一下她的问题,“在想什么......”
女孩兴致勃勃的盯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曾经的一个同事。”
“同事?同事有什么可想的,是女的吗,你喜欢她呀?”
颜谨笑了一下,竟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咿咿呀呀的叫,说好惊喜,“我还以为今晚看不到你的笑容了呢,继续继续,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颜谨憋着笑,好半天才把想好的话说出口,“我是喜欢她,不过我觉得是她先喜欢上我的,她勾引我。”
“哦?”
“她会在人群中偷偷的看我,又会在我找到她之前逃开,我总也找不到,她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引起我的注意力的。”
“很有趣啊,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颜谨敲打瓶身的轻快节奏突然乱了,试了好几下怎么也找不回原来的速度,凝重再一次爬上他的脸。
他扭过身去,酒瓶里的液体一滴不剩的穿过喉咙。
女孩意识到说错了话,讪讪的闭了嘴,用吸管摆弄着杯中的冰块。
冰块变小,泡在水里找不到了,女孩把饮料往吧台上一放,声音很响,像在为自己鼓气。
“大叔......”尾音被颜谨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