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南离候位已经被撤除,梁叔连忙换了个称呼。
萧昕尧眉头一挑,眸色深了几分。
“请他进来吧。”
萧渊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是谈有关于候位被撤除之事,就是不知道萧渊打的什么注意了。
就在萧昕尧寻思时,萧渊进了房间。
萧昕尧这才发现,萧渊的神色十分疲惫,看起来有些颓废,身形也佝偻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的右边衣袖里,空空如也。
萧昕尧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问道,“父亲找我有何事?”
萧渊微叹了口气,“尧儿,我知道你不是外人说的病秧子,也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无用,这次的事,是我拖累了你,现在候位被撤,我们一家都沦为平民,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父亲想要说什么?”萧昕尧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道。
“我……”萧渊犹豫了一会,才满是期盼的问道,“我想说的是,咱们在京都待着也无用,我已经决定,要搬离京都,尧儿,你愿意跟我们一起离京么?”
“我不会走。”萧昕尧扫了他一眼,拒绝道。
对于萧渊此刻的表现,萧昕尧还是有些惊讶的,萧渊虽然是他父亲,与他却不亲,府里子嗣众多,他虽是嫡子却不受宠。
他的母亲又早早离世了,之后的府里一直是这些妾室的天下,身为嫡子,霸占了候位继承权的他,可以说是后院这些女人的公敌。
后来他差点受害致死,更是成了一个众人皆知的病秧子,从那时起,萧渊就越加的不在意他了。
所以对萧昕尧而言,他和萧渊虽是父子,却无半分父子情谊。
却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萧渊竟然
会来征求他的意见。
真可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尧儿,我知道你有的抱负,可是咱们南离候府已经没落了,留在京都,也不过是沦为别人的笑柄,何必呢?”
萧渊还想劝他,以往他对这个嫡子的在意的太少,此番磨难虽然让他悔不当初,他失了右手,也明白了一个残废的心酸,对这个嫡子当初的遭遇,也越发的感同身受起来。
“父亲不会懂的,眼下京都混乱,你带着几位姨娘离开也好,至于我,父亲就不必管了。”萧昕尧不为所动,他是不可能离开京都的,不说其他,光是慕沐,他就不可能丢下她。
他的神情十分坚定,萧渊到嘴边的话,到底是没再说出来,也罢,那个慕将军府的小丫头,那般喜欢尧儿,说不定尧儿还能凭借此东山再起。
微微叹了口气,萧渊妥协道,“那好,为父就不再劝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渊的表情太过明显,萧昕尧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微微蹙眉,萧昕尧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误会就误会吧,他留在京都,可不是为了利用慕沐,就算是东山再起,他靠的也是自己。
“嗯,父亲要离京,就早些准备吧,走时通知我一声便是。”
“好。”萧渊应下,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目送着萧渊离去,萧昕尧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如此也好,南离候府一散,他也可以将府中上下掌握到自己手中了,至于候位被撤,慢慢来便是了。
“公子,有来自离王府的请帖。”梁叔拿出一封请帖递过,打断了萧昕尧的思绪。
萧昕尧接过,快速扫视了一遍,微微诧异出声,“定婚宴?”
他诧异的,不是苏清吟和络轻纱的定婚宴,他诧异的是,南离候府已经没落,眼下连候位都被撤除,只能算个普通人,离王府的请帖竟然还递了过来。
更为重要的是,之前陷害络轻纱的事,其中有萧渊的参与,并且南离候府候位被撤除,也有苏清吟的手笔,从这一方面来说,两家更像仇人才是,他们就这般肯定,他不会与他们计较?
不过想到了慕沐那一根筋的性子,萧昕尧面色也柔和了许多。
也是,慕沐交的朋友,自然不是什么利益熏心之人,想必递这帖子,苏世子和七公主,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吧!
萧昕尧勾唇一笑,将请帖收了下来。
“我知道了,明日准时赴约。”
“公子,要不然咱们就别去参加了,眼下候位被撤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只怕明日公子现身,要遭受不少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