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琰眯起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眸变得幽深,“是坐在你旁边的师兄吗?”
萧岁:“对啊。”
程家琰:“你不满因为师兄不帮你帮她?”
萧岁想了想,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又找不到哪里别扭了,应道:“对啊。”
程家琰再次问出核心问题:“你真的不喜欢他?”
萧岁:“……”
她终于明白那点别扭感在哪里了。
她“哎哟”一声,捧着他的脸以认真严肃的眼神与他对视,她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是甜甜的水果糖味道。
萧岁:“我真的不明白你这种不安感从何而来,是我表现得不够好吗?还是我看起来是那种花心的渣女?程家琰你给我听着,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是未来,我都不可能喜欢我师兄,听见了吗?”
程家琰扶着她的腰一把摁向前来让她紧贴自己,仰着头轻啄着她的嘴角,那股香甜的水果糖味道愈显浓郁,他含住她的小嘴含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后,继续加深这个饱含歉意的吻。
其实他也不懂他对这份感情的不安从何而来,或许在他看来,萧岁属于在高空飞翔的鸟儿,他不知道她只是在自己身边暂时停留,等到新鲜感过去以后就再次起航,还是说她打算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定居下来。除此以外,父母的离婚也对他留下了一定的创伤,让他打从心底就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爱情。
在两人气息变得混乱以前,程家琰克制地松开她,以额抵着她,手退出她的衣内还顺手地帮她拉了拉衣服。萧岁是以跪着的姿势跨在程家琰的身上,扶着他的肩下来的时候,免不了腿软,差点摔到地上,幸亏程家琰反应快,一下子托住她才没让她八月十五与地砖来一个亲密的接触。
萧岁当然知道他手放在哪里,涨红着脸瞪他,只可惜一场热吻过后,眼神都变得软绵绵的。
程家琰把人捞上来以后,萧岁双脚一蹬穿上拖鞋,翻脸不认人一样对他说:“臭流氓!”然后气冲冲地往厨房走。
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抿着嘴笑了笑,对着她的背影说:“小白眼狼,刚刚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摔了。”
厨房里传来她的声音,“要你管哦!”
然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那个关于不安的问题,萧岁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程家琰也没有主动向她解释不安的原因。
连一个相关词汇都没有提起……
——
晚上,萧岁依旧赖在他家,手上拿着程家琰写的《夜谈》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翻阅。
此刻萧岁无比赞同周繇之前意图把她和程家琰凑合在一起的理由。
作为宅女的她一向秉承着能网购就别逛街,能叫外卖就不出去吃的原则,如果让她跟其他人谈恋爱,下班累成狗还得跟男朋友出去吹吹海风、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估计不出一个月她就会跟对方撒哟啦啦。
但是如果恋爱对象是邻居,那就好办了——
吹海风看夜景?躺在他家阳台的藤椅就成。
看个电影?买个投影仪放在他家就好。
吃个饭?没有什么是外卖做不到的。
而下班累成狗的她只需要改变回家路线,右拐敲个门就可以见到她可爱又喜欢板着脸的男朋友并在对方家中完成以上约会事项。
完美,非常完美。
客厅灯火通明,翻书的沙沙声和键盘敲打的嗒嗒声交杂在一起,一对恋人各占据沙发一头,场面看起来却又意外地和谐。
忽地萧岁侧头看向他,下一秒,男人的眼睛像是长在两侧一般见鬼似地抢先她开口前问她怎么了,萧岁回道:“指甲长了,你这里有没有指甲钳啊?”
程家琰头也不抬地回答:“有。在我房间,我给你去拿。”
萧岁:“哎哎哎不用啊,你继续写,我自己去就行了。具体位置在哪里啊?”
程家琰看了她一眼,目光往下移看见她脚上踩着的藕粉色棉拖鞋以后才对上她的眼睛说:“在床头柜上面的盒子里。”
萧岁穿过走廊,叨唠道:“哎哟该不会有什么金屋藏娇的情节吧?还有你那些带颜色的杂志要不要收一收哇?我不想我看见以后长针眼啊。”
程家琰:“什么都没有,你给我闭嘴。”
萧岁咂舌,叹息着评价道:“你不是一名合格的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