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一直这样瞒着，也太委屈小叔叔了。
毕竟，毕竟……
算了，没有毕竟。
“发什么呆?”
“沈华年，说吧，沈祈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刻，陆橙做好了很多准备。
但当沈华年说话之后，陆橙还是懵了。
“我……”
沈华年说话说得艰难，“我本来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
“什么都结束了，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的。”
“陆橙，小叔叔他出的那个任务……一个多月前，有人归队了，归队的人说，小叔叔他——”
陆橙从来没见过沈华年哭。
但这一刻，沈华年红了眼眶，眼泪吊在眼边，“陆橙。”
“那个回来的人说，小叔叔他……”
“他可能牺牲了。”
全世界所有的声音，在此刻，都好像不见了。
陆橙的脑子里，一直在循环着这句话。
他可能牺牲了。
牺牲了。
牺牲了……
那个男人，那个穿着军装，笑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不见了。
永远的，不见了。
眼前一阵黑，陆橙差点坐不住，但晃了一下之后，她扶着桌子，坐定。
喘了口气之后，她抬起头，“你说什么?”
“沈华年，你刚刚说了什么?”
第302章 他做过这些事情
“我……”
沈华年看陆橙的样子，没说话了。
“你说的是真的?”
“我——”
“是。”沈华年嗯了一声，低下了头，“我也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骗你。”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橙抬起头，“那你说的，可能牺牲了，是怎么回事?”
可能牺牲了。
那就是也有可能没牺牲?
“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只是知道回来的那个人说小叔叔因为卧底的时候救谁，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那方的人抓起来了。”
“这个回来的人，也是一个卧底，说小叔叔可能被……沉海了。”
其实具体的步骤，要更为血腥一些，但是沈华年没说，只是隐晦的表达了一下，事情的不容乐观。
陆橙的心凉了半截。
卧底，沉海?
生活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剧，它比什么都残酷一些。
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失踪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那。
-
陆橙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晚上归家，她眼睛已经肿了，脸颊上满是泪痕。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明明就是一段还没有开始的感情，怎么让人的心这么痛。
痛到完全不敢去想那个人。
沈祈。
这个男人，他不在了。
推开家门，家里还有灯，她恍惚了一阵，好像在灯下看见了沈祈的影子。
陆橙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神色一晃，她看见陆居向她走来过来，一脸急色，“小橙，你怎么了?”
“怎么哭着回来了?”
“……”
原来是哥哥。
第一次，看到哥哥的时候，居然这么失望。
“我，我没事。”
“哥哥，我没事。”
她摇了摇头，拍了拍陆居的手背，“只是——”
“小橙你到底怎么了?”
“只是。”陆橙说完这两个字，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哽咽了起来，“只是今天出去同学聚餐的时候，听到有个关系很好的人，去世了。”
陆居……
陆居一听，连忙走过去，抱住了陆橙。
“别哭了。”
“逝者已矣，那个人要是知道你哭得这么伤心，肯定也会难过的。”
是啊，一想到沈祈，他要是知道她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会难过的。
陆橙慢慢的忍住了自己的眼泪。
这个夜，是重生以来，最为漫长的夜。
人生还在，什么都在，但是感觉后面的半边，已经空了。
那些陆橙曾经幻想过的，她和沈祈在一起以后会怎么样的日子，全都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