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念立马反驳，“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温楚一此时已经将目光移开了，兀自下决定道，“下面几场比赛0809一起上，tpp模式我主狙，fpp模式小胖子主狙。”
姜念抿了抿唇，还想再争取，“我真的没问题……”
“如果今天我们的对手是unique或者cus，”温楚一脸色不变，语气中透出些冷凝，“最后那两把我们基本上就已经出局了。”
顿了顿，他又道，“谁都会有失误，但绝不能因为个人原因拖累团队。”
说到“个人原因”时，温楚一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的手腕。
姜念猛地一滞。
这还是第一次，温楚一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导致她差点忘记，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让整个电竞圈胆寒的大魔王。
她咬了咬唇，内心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愧疚、不甘、委屈，复杂的情绪扑面而来，室内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
wind和0809见情况不对，纷纷开口安慰。
“没事念姐，国内赛交给我们没问题的!”
“是啊念念，你好好休息，我们一定给你把去柏林的门票赢回来!”
姜念神色微动，她当然相信他们，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拖团队后腿。如果后期比赛没出问题倒也还好，但如果出现任何问题，究其原因就都是因为她的缺席。
半晌，卫晗见姜念迟迟没有开口，瞪向温楚一，“啧，你凶姜念干什么?她难道就想拖累团队吗?”
“你闭嘴，”温楚一斜睨他一眼，“晚点儿再找你算账。”
卫晗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强装镇定道，“你、你他妈找我算什么帐，莫名其妙!”
温楚一冷笑一声，没理他，反而伸手在姜念面前敲了敲桌子，“你出来一下。”
在卫晗几人同情的目光中，姜念缓缓踱步跟到了基地门外。
温楚一背对着她。
已是夜晚，绿化带里传出几声蝉鸣，几许微风拂来，两人间的僵持也被打散了些。
姜念主动走到他旁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温楚一没有转头。
姜念不自觉摩挲着双手，“今天比赛失误，拖了你们后腿。”
等了很久，温楚一还是没有转过来看她，姜念垂下了头。
“你心里应该有数，那不是失误。”温楚一不疾不徐地说着，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今天最后两把，你明显已经压不住枪了。”
虽然姜念在比赛中有意克制，但又怎么瞒得过身经百战的温楚一。今天姜念第一次压不住枪时他就已经注意到了，第二次发现不对劲后，温楚一默默承担起了姜念的位置，加快节奏打完了最后两把。
姜念咬唇不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半晌，视线中突然出现另一双脚，紧接着，她握成拳的右手被轻轻执起。
她抬起头，正好与温楚一四目相对，下意识便想收手回来。
“别动。”温楚一微微使力，捏住她的肘关节摁了摁。
突然的刺痛袭来，姜念小脸一白，忍不住惊呼出声，“痛!”
温楚一立马松开，又覆手上去揉了揉，沉着脸道，“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姜念问他。
“我说你的手。”温楚一盯着她，“疼了多久了。”
姜念嘴唇微张，欲言又止，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楚一先开口道：“还有你和卫晗，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姜念有些心虚，更不敢说话了。
“手是你自己的，之前就跟你说过，要合理安排训练时长，你倒好，还偷偷加练……”他眸色暗暗沉沉，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姜念，你这手，是不是不打算要了?”
姜念：“……还是打算要的。”
她眼睫低垂，应得又乖，温楚一的训责就这么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真骂吧，不舍得。
不骂吧，这人做起什么来都不知道节制。
心刚软了一些，脑海中又浮现她方才脸色苍白的样子，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到她的手上。
不行，再让她有什么侥幸心理，这手大致也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