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咏蔓私下里打听过,子桑玄赫也不曾跨进过临水阁一步,魏咏蔓这才心安些。
两人擦身而过,按礼数,魏咏蔓应向隐月行礼。
“郡主的伤可好些了?”魏咏蔓并未行礼,而是直接问道。
隐月淡淡地回答:“已无碍了。不牢你费心。”
“我看王爷并不喜欢郡主,郡主何苦还在这里弄得一身伤。”魏咏蔓有些嘲讽的语气。
“王爷不是我的,你若是喜欢,你自己想办法去争取,我不会与你争。”隐月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郡主放心,我看上的,向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魏咏蔓说道。
岭南的冬天虽不似蔚临那般寒冷,但也有着一丝丝的寒意透进来。特别是临水阁的冷,是那种阴冷,一天没几个时辰能看见太阳。吃着东阳的药,总觉得身上没有力气,大概受的伤也确实没有痊愈。
第二年三月,天气已回暖。
东阳又来给隐月诊脉,笑眯眯地说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是习武之人,最近天气好起来,可以活动活动身体,下个月的方子我给你改一改,用几位进补的药,让你恢复点精神气儿,师父虽然不在这里,武功可不能荒废啦。”
于是,天气好的时候,隐月就在池子旁边的空地上舞剑,灵动绝美的人儿,倒映在一池子春水里面,那是岭南王府最美的景色。每次都有一些得了空的丫鬟小厮偷跑过来看,隐月也不恼。有时候隐月舞剑的时候,还会从远处传来清幽的笛声。
那日,隐月在兴头上舞了一段裳羽剑法,引得一众丫鬟们鼓掌叫好,几个小厮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天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如郡主一般的美人儿。
“咳”,子桑玄赫阴沉着脸来了,也是成婚以来,子桑玄赫第一次跨进临水阁。
丫鬟小厮们火速告退,深怕惹到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
“伤已经好了?”子桑玄赫问道,以一种十分冷漠的语气。
“嗯。”隐月只小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子桑玄赫忍了整整三个月,不去想她,不去恨她,不去见她。但是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没有一天不在想她,不在恨她,有多恨她,就有多想她。多少个夜晚,他独自守在临水阁的外面,看着临水阁的烛光起看着临水阁的烛光灭。他没办法原谅她的背叛,他的心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他不顾一切可以原谅她,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没有自己,那该怎么办。
隐月进屋想关上门,子桑玄赫掌上用力,一下就把门推开了,隐月踉跄了几步。
此时那清幽的笛声,正好又响起来,隐月倒也没太在意,有时候临水阁实在太冷清,这笛声正好可以解解闷儿。
子桑玄赫听到这笛声,有皱了皱眉,怒意又涌上心头。
隐月见子桑玄赫站着也不走,问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这里是岭南王府,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事情我还来不得吗!?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子桑玄赫的话里充满了不屑。
隐月冷笑了一下:“也对,这是你的地方,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子桑隐月,你别以为冷无涯往王府送的这些书本王不知道,现在还天天吹起了笛子,他耗费内力,用笛声为你疗伤,你与他还当真是感情深厚。”子桑玄赫说道。
这笛声是冷无涯,还有那些书,难怪那些书那么对自己的口味。隐月退了一步,难怪听着这笛声自己如此舒坦,听东阳说过,用这种方法疗伤,耗费同样的内力,效果却不及直接疗伤的十分之一,冷无涯这不是傻是什么。
隐月有些于心不忍:“麻烦王爷转告冷公子,我已痊愈,别再浪费内力了。”
子桑玄赫冷冷地笑着:“我倒偏要看看他能吹到什么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应该快吐血了吧。”
隐月说道:“你不肯去,我自己去找他。”
“我说过你不能出王府一步。”子桑玄赫说道。
隐月心里委屈极了说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是犯人,你从不来看我,毫不在意我,为何又日日夜夜关着我。”
子桑玄赫盯着隐月的眼睛,想从隐月的眼神里看出答案来,盯得越久,心里就越是沉不住气,冷冷道:“好,既然你这么想见他,那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