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玄赫的眼睛,有着琉璃般的光泽,此刻,隐月看到她自己的样貌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清亮的眼珠里,他的眼中只有隐月一人。意识到这些,隐月的心跳忽然有些加快:“王爷,隐月刚到宇城,有些乏了,容隐月下去休憩整顿,再来拜见您!”
隐月低着头,逃也似的走了。
子桑玄赫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还残留着隐月肌肤的温度,头发的触感。其实刚才明明是想冲着她发火的,怎么一见到她,什么都忘记掉了。
隐月回到她在岭南王府的屋子,两个多月前的摆设丝毫未变,屋子里面一尘不染,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像是有人日日在打扫。
不一会儿,子桑玉谦提了一大个食盒来了。相比于之前,整个人的气质沉稳干练了不少。
“你飘荡在外两个多月,肯定没怎么好好吃饭,你看我将岭南最好吃的都带来了。”子桑玉谦手指在鼻子下面搓了搓,打趣地问道:“想哥哥没?”
隐月心里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难得玉谦还保留着这乐观的性子:“没想你,倒是想你送的这些好吃的。”
玉谦叹口气:“本世子还不如这些食物来得有魅力。”
隐月莞尔:“不跟你贫了,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练功特别勤快,可有长进没?”
玉谦有些得意道:“残剑说我还是很有天分的,就是前二十年懒了一点。”
隐月感觉好笑,玉谦这才刚满二十。
见隐月笑了,子桑玉谦认真地说道:“你这次一走,我倒是还好,我四哥跟丢了魂似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差,正常人见了他都绕着走。”
“我去见过王爷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精神百倍着。”隐月说道。
子桑玉谦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告诉你个秘密哈,四哥已经传书去尉临,跟皇帝说要娶你,你做好当新娘的准备吧。”
隐月眼睛瞪得老大:“玉谦,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怎么知道的?”
玉谦笑道:“名义上,你还是我母妃的女儿,我的妹妹,四哥得到你消息后,马上就征求我母妃的意见了。”
隐月焦急地问道:“那王妃怎么说?”
玉谦道:“有人能照顾你,我母妃自然是愿意的。”
隐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子桑玉谦:“这不可能,王爷新丧还未满一年,我不可能这么快成亲。”
玉谦道:“这个四哥早就考虑到了,他的意思先把你定下来,婚礼的事可以从长计议,还不是怕你又不声不响地跑了。”
隐月气愤的说道:“子桑玄赫跟这个商量,那个商量,也没跟我商量过,要嫁人的是我,也没问我愿不愿意。”
隐月说着便气呼呼地出去了,她要去找子桑玄赫理论。玉谦轻轻拍了自己一嘴巴:“怪我多嘴了。”
隐月带着怒意来到子桑玄赫书房前,残剑看她杀气腾腾挡在门前。
“残剑,你主子在里面吗?”隐月问道。
“郡主有什么事,残剑可以代为通传。”子桑玄赫跟残剑交代,他要交代天黑之前任何事情不要来打扰他。
“我要见他,你让开。”隐月真是气啊,这么大的事,刚才明明见着子桑玄赫,他一个字都没说,能不生气吗!?现在又装着不见人。
残剑还是一动不动地挡在门前。
隐月飞身抽剑,直指残剑:“你让开!”
残剑用剑柄将隐月的剑挡开,两人打斗起来。
残剑心里苦,这是未来的女主人,自己可不能伤了她半点,隐月招式凌厉,残剑又不敢拼尽全力。
子桑玄赫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忍了一会儿,打开门:“进来吧。”
隐月转身将剑直指子桑玄赫,这是在跟子桑玄赫怄气呢。一剑过来,子桑玄赫一只手轻松地卸了隐月的剑,随手将剑丢在地上。
隐月反手又是一掌,子桑玄赫又用一只手,将隐月牢牢禁锢在怀里,然后用另一只手关上门。
隐月在子桑玄赫怀里挣扎:“放开我!”
子桑玄赫说:“你不动,我就放开你。”
这时,皇上的旨意也到了,准了子桑玄赫的亲事。
隐月责问:“我的婚事,你怎么不与我商量!?”
子桑玄赫说道:“没有啊,婚礼怎么办,全听你的,你要隆重便隆重,你要简朴便简朴,我全都可以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