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芃芃:“呵呵。”
刘靖宇闪开身子来,袁芃芃才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捣鼓的:他是想用一个小木块把短的那一截给接上去!
袁芃芃看向他的眼光顿时不同了:人才啊,这种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效果好的办法,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靖宇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喝了口水淡定地说:“这样不会浪费,如果把另外三条腿都磨掉一点,那磨下来的那些木头就都浪费了。这样加一点,挪动桌子的时候也不怕掉下来,也不会浪费木头。”
袁芃芃叹为观止:“你真的是,抠到没边儿了。”
刘靖宇冷笑:“我这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磨下来的木屑用来烧锅,照样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门来和我斗嘴的?”
“谁跟你斗嘴了?”袁芃芃轻哼一声,“我和六哥上山逮兔子去,你去不去?”
刘靖宇放下杯子:“去,怎么不去?你等等,我去拿弹弓。”
“弹弓挡什么用啊?那种东西只能逮逮家雀儿。”袁芃芃嗤之以鼻。
刘靖宇把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胡乱揉,本来有型有样的头发一下子就被弄乱了。
“啊啊啊!”袁芃芃气急了,猛踩刘靖宇的脚,狞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刘靖宇吃痛:“嘶——你放手!你劲儿太大了!”
袁芃芃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力气不同常人,忙把脚收回来,却拉不下脸来道歉:“谁!谁让你惹我的……”
声音在刘靖宇的眼神压迫下越来越小:“好吧,我错了,请你吃糖。”
刘靖宇还是一副不辨喜怒的样子看着她。
袁芃芃从腰包里掏呀掏,掏出一块苹果味的奶糖来,摊在手心里:“喏,糖。”
刘靖宇接过糖,说:“张嘴。”
袁芃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乖乖照做:“啊……”
嘴里突然被塞了个甜甜的东西,还没等她合上嘴,好好品尝一下,头上就被赏了一个脑瓜崩儿:“下次再这样,就没有糖吃。”
袁芃芃捂住自己的额头,小声嘟囔:“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糖……”
两个人吵吵闹闹,刘靖宇把门锁了,就带着后面的一人一狗上山了。
正是初夏,阳光好的很,袁芃芃机灵地戴了一个宽檐帽,还得意地在刘靖宇的眼前晃呀晃。
本身就是黑土地颜色的刘靖宇表示:黑了这么多年,没在怕的。
大山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这个时候,野生的常春藤、金银花、栀子花什么的都开花了;龙葵、苘麻、刺蓟、虎尾草、牛筋草、狗尾巴草等等,正是旺盛的时候。
还有一些袁芃芃认不出来的小花,大片大片地开着白色、黄色的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草丛里,煞是好看。
袁芃芃不是第一次看这种景色了,但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身边有人,莫名觉得这样的景色又一次感动了她。
六哥在看见山的时候就撒欢儿地跑出去了,袁芃芃曾一度怀疑它有哈士奇的血统,活脱脱一撒手没啊!
她不着急逮它,自己在后面慢慢辨认着一些可以入药的植物。
刺蓟是可以用来镇痛止血的;虎尾草的用处就多了,药用可以祛风去湿、解毒杀虫、感冒头痛、疝气、脚气等等;牛筋草相传在古时可以拿来防疫、抗瘟……
说真的,《本草纲目》是一本旷世奇作不假,但如果袁芃芃不是看的晋粒走后门给她弄得电子版、带图画的,她肯定认不出来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是什么。
有的真的长得太像了。
袁芃芃走得不快,但她还不是最慢的,刘靖宇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感觉到身后很久没有动静了,袁芃芃不耐烦地回头:“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
话音未落,一个圆圆的东西落到了她的帽子上,刘靖宇伸出手来调了调角度,满意地说:“嗯,这样就好了。”
“……慢。”袁芃芃呆呆地看着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完了。
刘靖宇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袁芃芃迅速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的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