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话她突然说不出来。
她能感觉出来，男人等了她好久，他的语气有抱怨和委屈，更多的还是理解她支持她的态度。因为仔细想想，这一晚上她确实没怎么在意他，也一直在忽略他，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直在等，等她空暇下来后才过来拥住她，轻轻地说一句“你好忙”。
两个人抱了一会，靳莫寒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顾欢言没反应过来，回过头看他，“搬什么?”
“搬家啊。不是说好了，你现在住在这里有危险，搬去跟我一起住吗?”
“靳莫寒，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我不搬家，我凭什么要和你一起住啊。”
“……”
顾欢言越想越气，“再说了，我妈今天刚回来，你就让我搬走?我不愿意!我还想多陪陪她呢。”
“……”靳莫寒哭笑不得地笑了下，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啊，我刚说一句，你就来十句顶嘴。”
“……”顾欢言眨巴了下眼睛，满腹的怒气好像又突然没了。
“你想多陪陪阿姨我可以理解，你要忙工作我也可以理解，你要顾好团团圆圆，我更可以理解。那你什么时候能理解理解我?也关心关心我一下?”
顾欢言额头冒黑线，“你要理解什么?关心什么?”
靳莫寒一本正经地道：“理解我想要你的心情，关心一下我的身心健康问题。”
顾欢言：“……你，不要脸!”
靳莫寒凑过去吻了吻她，“说我?这么多年我容易吗?”
顾欢言笑着躲开他，“走开啊你，说你不要脸你还真的不要脸。快走开，一会别人会看到的。”
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笑着缠闹在一起。
顾欢言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这样开心放松的心情，她有多久没有过了?
玩也玩够了，顾欢言打了一个哈欠，推了推他，“很晚了，你还不回去?”
靳莫寒抱着她不舍得放手，“要不，我搬过来陪你?”
顾欢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的美啊!快走，我累了，想休息。”
“哎，真是狠心的女人。”
“我狠心你又是第一天知道!”顾欢言很自然地接起了话。
谁知，她刚说完，靳莫寒蓦地一怔。
顾欢言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靳莫寒轻笑摇摇头，他站起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不跟你闹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顾欢言挥挥手，“嗯，拜拜，晚安。”
“晚安。”
靳莫寒眷念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转身离开。
顾欢言望着男人的背影，心中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些空落落地。
靳莫寒上了车，并没有立刻启动，他找了找，没有烟盒也没有打火机。
于是他放弃了抽烟，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那栋房子。
没多久，二楼的某个房间亮起了灯。
隐约有个身影走到窗边，窗帘呼啦一下拉上了。
他的目光隔着时空和记忆，恍惚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曾经在无数个夜晚这样默默地凝视着她。
现在，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
只是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有记忆。就如刚才他们在沙发上戏耍的一幕，曾经他们也做过，但是她都忘了，可是她不经意间还是会说一些曾经说过的相似的话。
这种折磨，没有剜心刺骨那么痛，却仿佛有无数根细针扎在心脏上，让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绵绵的窒息感。
过了许久，靳莫寒终究是轻叹一声，离去。
……
周一，上午。
莫远集团。
靳莫寒到办公室的时候，田丽先是站起身问候了声，她神色有些迟疑道：“靳总，那个……”
靳莫寒止步，“什么事?”
“……靳董带着您妹妹在你办公室等你。”
靳莫寒闻言蹙了下眉，点了点头，推开了办公室门。
靳致承和靳莫语提前来到了公司，特意等在靳莫寒的办公室内。看到他进来了，靳莫语下意识地站起身，有些胆怯地打招呼：“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