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葆光也很纠结,“是啊,怎么可能,我长得这么好看,他们看不上是他们的损失。”
还挺自恋。
乔蘅觉得这姑娘说话和外表全然不符。
葆光又问:“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经得起考验的感情是细水长流,一见钟情能得长久的毕竟是少数。”
葆光点点下巴,“他们是按结婚标准找的你。”
乔蘅笑了一下,想起了早上臧叔和他说:“她的每句话你都要仔细琢磨,是认真想过才会开口的人。”
车子在路上划出一道曲线。
“我们还在车上!”葆光下意识抱住毛豆,毛豆伸着脑袋叫起来。
“抱歉,我走神了。”
为两人一狗的安全着想,乔蘅把车停靠在路边,决定把话说完再走,“你的要求臧叔大致讲了。”
葆光好奇,“那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不会做饭算不算?”
葆光认真地想了想,“如果是你,不会做饭也没什么,我三餐吃白水煮面都没问题。”
“白水煮面不至于,我至少会加荷包蛋。”
“竹音的黑暗料理我都吃过了,不信你比她还差劲?”
乔蘅拿她没办法,“你这么信任我,我不能偷懒了,要更加努力工作才对得起太奶奶付的薪水。”
车子重新上路,乔蘅说:“先送你去书社,我拿了行李就过来接你。”
后座的人不声不响,乔蘅感到奇怪,“怎么了?”
葆光说:“和你一起去。”
乔蘅把她带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葆光杵在门口,一双眼朝里面打量,他住的房子有点小,很旧,不怎么亮堂,但胜在整洁干净,像他这个人。
乔蘅说:“暂时住的,用不了多大。”
看她还傻站在门口,乔蘅让她进屋,“先坐一会儿,我去收拾行李。”
他把她安置在唯一的单人沙发里,去厨房里拿吃的,冰箱只剩有酸奶和脆柿子。
再出来时,把一杯热酸奶和一盘切好的柿子给葆光。
葆光吃着柿子,喝着酸奶,坐着看他在各个房间穿行忙碌。
这些年,他变化很大……
乔蘅收拾好出来,盘子杯子干干净净,显然已经洗过。
不知被什么地方触动,他眼睛一阵酸涩。
“走吧。”乔蘅拖过行李箱,背上背包,把门锁好。
电梯坏了,他们走楼梯,楼道里狭窄,黑黢黢,暗沉沉,错落的呼吸声都显得诡异。
葆光不住地往楼上看,脚下不禁走快了些,一不小心踩空下去,她吓出一身虚汗,下意识抓住了乔蘅的衣袖,“乔哥。”
“走路不要东张西望。”看着捏在袖子上的手,乔蘅迟疑了几秒,还是握住她手肘,牵着她下楼。
出了楼道,乔蘅问:“一个人住怕不怕?”
“有毛豆陪着我。”
听懂主人夸赞的毛豆笔挺地走在身边,傲娇地晃了晃尾巴。
乔蘅掀了掀唇,“刚才你是不是叫我?”
他眸子里蓄满璀璨的光,温暖纯真,都让人不忍骗他。
葆光只当没听见,借着余光偷偷地瞄,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想叫就叫了。”
车子驶过一段乡间公路,青山绿野,空气清新,开阔的田地里农民正在播种。
乔蘅把车窗摇下,“你看,他们种的什么?”
葆光看一眼,“是菜籽。这里的人大多吃菜籽油,镇上开了几家榨油作坊,只有一家是原始的榨油方式。”
乔蘅有点印象,他在一部纪录片看过传统榨油的片段,作坊工人用撞锤反复敲打木楔,直至渗出油脂为止。在工业化时代,这份工作辛苦,效率极低,却让人钦佩。
乔蘅说:“我可以推动一百公斤以上的撞锤,你信不信?”
葆光在他身上看了一圈,明显不信。
乔蘅笑了笑,不急于和她证明。
甘棠园位于积溪镇的村落边缘,是一座半旧的独栋别墅,依山而建,临湖而居,林木葱郁茂密,鸟语花香。与其说在别墅周围植满了树,不如说在林中建了房。
乔蘅让葆光进屋,自己搬行李。
葆光在门前输密码,门锁已经换过,密码没变,门开了,乔蘅把行李一件件搬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