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时候崔青礼一样,去了书房,崔永之和老翰林已经在等他了。
他把他的答案默了一遍,老翰林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大意就是表现的还行,接下来听天由命吧。
听了这话,周恒就轻松的出去逛去了,看他那一身轻松的模样,别人看到觉得奇怪了,他这模样跟考前那恨不得吃饭都捧着书本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啊。
“我都考完了,自然要放松放松。”要是考完了还紧绷着,那不是虐待自己吗?现在他答案都交上去了,过还是不过,都已经自有定局,不是他能改变的,自然要放松一下这阵子紧绷的神经。
然后崔永之给了他一千两银票。
第二天他就约了钟席一起喝茶,他来到这个社会,还没有好好的在外面逛一逛呢。
这次出去,他还带上了他的二儿子帮忙跑跑腿,实际上是凑巧了,提了一句,周恒觉得没什么,就带上了。
“衍行,你行啊,真的去考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周恒笑:“你都不顾忌我这个考生的心情的吗?别人都没问我感想,就你问了。”
“哈哈哈哈哈,没办法,我实在好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介意的样子,那还不能问一句呀。”他是这样说,却也没有再追问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外面往来,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吗?给我说说。”
“新鲜事,有太多了,我跟你说——”他兴致勃勃的一合扇子就要开口,看到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崔青明,他就哑了。
他虽然形象不多,但是在后辈面前,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看这样,周恒也意识到了不合适,指了指对面的珍宝轩:“你去那里挑一些首饰和配件送家里的兄弟姐妹,还有你母亲、爷爷奶奶,都去挑一个,等一下让他们记我账上。”
知道这是要赶自己走,他有些不甘不愿的起身了,周恒对着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就有一个人跟着他一起过去。
看到小辈走了,钟席恢复了他原先兴致勃勃的模样,意思意思的抱怨了一句就进入正题:“你怎么还带了儿子出来,我跟你说啊,你不在可真是错过不少好戏了。”
“什么好戏?”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周恒暗暗在心里吐槽他这个开头。
“我们先从近的说起哈,徐良,他不是到苏州去了吗?他是过去看望他妹妹的,他妹妹那时候传信过来说快要不行了,他就代表娘家过去探望,结果这一探望,他妹妹的病是好了,然后他就陷在温柔乡里,拔不出来了。”
“温柔乡?”
“对,温柔乡,我告诉你,这个温柔乡还不得了了,你还记得当初信国公家的那事儿吧?”
“信国公,什么事?”
“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忘记了,就是当初他那大儿媳妇和离的事啊。”
周恒听他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当初信国公家的事确实闹得沸沸扬扬,京中没有几个不知道的,毕竟和离的事在高门大户太罕见了。
信国公有两个儿子,一嫡出一庶出,跟他们年纪差不多,长子定了襄阳侯的女儿,之后襄阳侯一家在战事时都去了,娘家只剩下一位十几岁的侄女和遗腹子的侄子,信国公对大儿媳妇就不淡了起来,详情不可知,反正可能就是因为各种阴私的事吧,哪怕她给赵家生了两个孙子,也依然拿了和离书,带着嫁妆和离了,其实当初那时候是人都知道,信国公绝对不想要媳妇和离的,宁愿她悄无声息的“病逝”在后院,只是这个难度太高了,郑夫人家世代武将,她也是自小习武的,而且她还有个姑姑在,贵为王妃,所以她成功的带着嫁妆和离了。
和离之后,她原来的夫君很快又迎了新人进门,按理来说,她前面留下的两个儿子地位会很尴尬,可是并没有,外界都传她对她丈夫下了什么手段,因为自那之后,她丈夫再也没有其他儿女出生,她生的两个儿子是信国公世子唯二的两个儿子,所以就算迁怒于他们的母亲,信国公府对这两个孩子也依然上心的很。
要是嫡枝子嗣传承出现什么问题,爵位的传递就会出现风波了。
回忆了一番,周恒有些迟疑:“难道说是那位夫人……”
“你猜的没错。”钟席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郑夫人和离之后,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就到了苏州,他们在苏州巧遇了,我跟你讲,徐良现在是老房子着火,第二春来势汹汹,你不知道,他给我写的信,对那位的赞美之词,是多么的滔滔不绝,他还跟家中写了信,说要娶她,给我写信也是要我帮忙劝劝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