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鬼迷心窍了?”太后冷声问。
昨晚，她看的真切，她不是鬼迷心窍，是愤恨，是阴狠!
“是，芷儿真的不是故意的。”顾云芷红了眼眶。
“苏丫头差点死了，你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推卸所有责任么?”太后满脸失望，她在顾云芷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任何歉意和愧疚。
而且，她口口声声说她错了，可是始终都不曾提起要向苏丫头道歉。
可见，她并不是真的知错了，她只是想得到她的原谅，改变对她的看法罢了。
“我……”顾云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就去向苏丫头道歉，看看她原不原谅你。”太后下了逐客令。
“外祖母……”顾云芷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太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愿去?”
“不，不是……”顾云芷摇头，狠狠咬唇，“我想先得到外祖母的原谅，然后……然后再去向苏小姐道歉。若是外祖母觉得芷儿恶毒，差点害死苏小姐，不肯原谅我，我愿意……以命相抵。”她说着不顾脚上的疼痛，直接朝墙上撞去。
本以为扭伤脚外祖母会心疼，结果没有，外祖母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芷儿，你这是做什么?”安阳长公主看得心惊，慌忙抱住顾云芷。
“娘，你别拉我，让我以死谢罪。”顾云芷声音哽咽。
“苏青染又没死，你谢什么罪?再说了，她不过是小小的庶女，身份低微，她怎么能跟你比，就算她死了，也没资格让你偿命!”安阳公主抱着她死死不松。
“够了，都给哀家停下!”太后厉斥道。
以前她也嫌弃那苏丫头身份低微，配不上寒儿，但是现在听着安阳这么说，她总觉得有些刺耳。
“母后，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您就原谅芷儿吧，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跟芷儿较真?”
“在皇姑母眼中，只有长欢的命是命，别人都是蝼蚁?”就在这时，一声冰冷陡然传来。
君轻寒从偏殿走来，周身泛着冷寒气息，似乎能够冰冻三尺。
安阳长公主扫了眼他，心底一寒，“寒儿，姑母说的不对么，苏青染如何能和芷儿比?就算是她昨晚死了，又能如何?为了她，你还能杀了芷儿不能?”
“我会。”
“你……”安阳长公主愣了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君轻寒。
“若非看在皇祖母的份上，仅凭她设计伤了染儿这一点，我绝不会留她性命!”
顾云芷闻言死死咬住唇，眼泪无声划落，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
他说他会杀她……
“你放肆，芷儿可是你的亲表妹，以后还会是你的王妃!”安阳站公主被气得身子发抖。
“够了，寒儿已经娶过王妃了!”太后不满呵斥，看着张扬跋扈的安阳长公主，她顿时不悦，“你看看你，哪里有长公主的样子?难怪湘儿跋扈，芷儿现在也变得狠毒，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教好!”
安阳长公主顿时被骂懵了，“母后，儿臣哪里没有教好?您说湘儿也就算了，芷儿一向心地善良，怎么就狠毒了?”
“娘，求您别说了，别说了。”顾云芷哭着哀求，眼底划过恐惧。
太后转眸看向她，“芷儿，哀家问你，你被人夺去身子一事，到底是苏丫头设计的你，还是另有隐情?”
此言一落，像是最不堪的一面陡然被人揭开，鲜血淋漓，顾云芷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不停求情，“外祖母，您饶了芷儿吧，不要再问这件事了，不要……”
“什么，什么被人夺了身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安阳长公主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顿时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
“芷儿，外祖母知道再提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痛苦，但是外祖母现在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希望你能够说实话!”
“外祖母，芷儿没有撒谎，没有……”顾云芷哭红了眼睛，声音哽咽。
太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彻底失望，“芷儿，这件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原委，你到底都没有说实话!”
顾云芷闻言，身子一震，猛然抬眸。